何氏見挑桃子的人回去帶了衣裳來,便催著幾個小的去換衣裳,一邊跟菊花等人看著那邊,紛紛猜測洞裡除了烏龜還有什麼東西,又亂猜烏龜怎會聚集在此。
“菊花姐姐,還真讓你說中了,那老烏龜有好些龜兒子和龜孫子哩!那山洞怕就是它們家了。”
張楊笑著對菊花說道,他本來也是要去的,卻被眾女制止,連何氏和菊花也不讓他過去。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回頭還沒到任,在家就受了傷出了事,那不是笑話麼!
只見那邊幾人也不知在商議些什麼,又派了兩人進洞去了。
眾人鬧哄哄的,連曹氏也忍不住了,過來問是怎麼一回事。張楊跟她說了,黃姨娘等人又添油加醋地說剛才那隻老龜有多大,很通靈云云,驚得曹氏失態地張大了小嘴。
進洞的人不見出來,不但岸上的人著急,連水裡的人也著急,槐子提氣朝洞裡沉聲問道:“黑皮,可見了啥東西?你常常的叫一聲,也讓我們曉得你沒事,走到哪了。黃麥跟你在一塊麼?”
遠遠的,就聽黑皮大聲道:“老爺,我沒事。這洞好大,好長,洞裡好多烏龜。黃麥往前邊去了,說是山那邊怕是有出口,他帶了兩個人過去。老爺就放心好了,他們點了火把的。”
槐子也很想進去瞧瞧,不是他不敢去,而是怕娘跟菊花擔心,於是只好在外等著。
誰知這一等就等了快一個時辰,太陽也落山了,不過夏日晝長,天色還明亮的很。張楊等人換了乾爽的衣裳,鬧了這半天,又覺得肚子餓了,於是丫頭小子們撿了些柴,生火將先前吃剩下的燒雞和餅之類的食物熱了,吃得十分香甜。
正心焦那邊沒進展的時候,卻見黃麥從旁邊竹林裡鑽出來,裂開嘴巴對眾人大笑道:“我回來了!”
小娃兒們一擁而上,圍著他亂問,為何從山上下來。
張楊扒開他們,笑道:“咋這麼笨哩?這還用問麼,肯定是山那邊有出口了。是不是,黃麥?”
黃麥頭上沾滿草屑,臉上、身上還有苔痕泥土,模樣甚是狼狽,卻笑得一臉白牙,對著眾人點頭道:“噯!這洞又深又長,還高,裡面都能住人哩。我們跑了三四里路,才在山那邊找到一個小出口。那洞口也小,他們出不來,我就爬出來了。從外邊看,要是不留心根本就看不出來。我讓他們兩個從來路回去跟老爺報個信,我來跟老太太和太太報個信。”
眾人新奇不已,又問洞裡黑不黑、潮不潮,烏龜有多少等。
黃麥道:“洞裡還算乾淨,也不大潮,也不黑,就是不點火把也是能看見路的,上面有小洞,那光亮跟篩子眼兒似的漏下來,不曉得咋弄的。洞裡邊有水和小溝,那水涼絲絲的。好多烏龜在洞裡邊。哎喲喲!從龜祖宗到龜孫子、重孫子,密密麻麻的,瞧著挺嚇人,也不知哪來那麼多。見了我們也不怕,倒把那脖子伸老長,瞅得我渾身汗毛直豎。”
說著話,他打了個寒噤,似乎回想起那密密麻麻的堅殼動物,一齊伸出黑脖子,瞪著綠豆眼兒望著他。
張楊聽了他的話後,斂去笑容,四處察看了一番,陷入沉思。
那邊,槐子也接出了黑皮等人,槐子還親自進洞看了那些烏龜,然後才一起游回來,拖著一身溼淋淋的衣裳爬上岸。
張楊陪著他去樹林裡換衣裳,一邊輕聲對他道:“哥,我瞧這地方不錯,在山上蓋間院子,讓人看著這地方,別讓人來把龜偷了去,再把祖墳遷過來。”
張槐聽了眼光一閃,頓了下,點點頭道:“也好。這谷裡還能出不少東西哩。除了這桃,還有春上的時候,那林地裡也能採不少野菜。這山塘裡的魚咱也沒好好打理,主要是不好抽乾水的,所以就沒放魚苗。又怕弄髒了水,也沒種藕。誰料今兒撒了幾網,倒網了不少魚蝦上來,還都肥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