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不客氣地對他道:“二舅不在家才好哩,要是在家,我肯定要被來財給吵死了。你瞧,剛才還踩了來壽一身泥。”
楊得志見小兒子身上果然濺了好些泥點子,大怒道:“這調皮的娃子,瞧我晚上不揍他。菊花,來財不聽話,你就管教他麼。你怕來財吵,連舅舅也嫌棄起來了。”
大舅楊得發笑問道:“來財咋沒來哩?”
來壽奶聲奶氣地說道:“姐姐把哥哥攆回去了。”
說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菊葩牽著來壽到二舅身邊問道:“說啥哩?二舅,我老遠就聽見你的聲音。”
楊得志一把抱起小兒子,舉了起來,笑呵呵地說道:“還不是在說你的嫂嫂……”
眾人玩笑一回菊花、青木就跟楊得志一塊回去吃飯。也叫了菊花大舅,他推脫不去,說自家人不用講那許多客氣。
路上,楊得志把來壽架在脖子上顛個不停,樂得他呵呵笑。
菊花就問他為啥初四就回來了,二舅母孃家那麼多親戚,不得要多走幾天麼!
楊得志望著菊花打趣道:“咋了?還真是嫌棄二舅回來早了?這可叫二舅傷心哩。”
菊花搖頭笑道:“不過白問一聲是外婆說你們不到初六不得回來哩。”
楊得志嘆了口氣道:“唉!還不是你二舅母,跟人慪氣了。菊花,青木,你們是不是很不喜歡二舅母?”
青木沒料到二舅就這樣直問出來,他不曉得如何回答——有些話,就是舅舅,也不能對他實話實說的。
於是,他望向菊花好像二舅比較喜歡聽菊花說話,她有啥說啥,偏偏二舅還不生氣。
果然就聽菊花說道:“二舅,我們就是再不喜歡她,看在你的份上,也要喜歡——她不是你媳婦麼!二舅母跟人慪氣,你就不管管?”
楊得志就道:“你也曉得,她就是那個脾性,也難改了······”
“二舅——”菊花拉長聲音打斷他的話道:“那是你媳婦,她改不好你也要管,不然丟的還不是你的人!人家說起她不會說‘那個林氏如何如何,只會說‘楊得志的媳婦如何如何,;來財也是一樣他不好了,人家會說‘楊得志的兒子如何如何,誰會說楊來財哩?”
楊得志臉上就難看起來,沉著臉不說話。
菊花道:“你說我們不喜歡二舅母,要是真不喜歡她就不會睬她了。咱們自家人,當然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要是明明心裡看不過,還藏著掖著,那才糟哩。自家人哪怕是吵一場,過後還是自家人;要是旁人,誰會說你?他心裡記仇,下回就不睬你了,說不定還在背後糟蹋你哩。”
楊得志點頭道:“說的是哩。
我總跟她說,要聽大哥大嫂和姐姐的話,可是她轉頭就忘了,我也頭疼哩。”
青木簡直對菊花佩服得要死,明明是在二舅跟前告二舅母的狀,偏二舅聽了還直點頭。他娘也勸過二舅,可是根本沒這樣的效果。
就聽菊花又道:“那就時時盯著她,她要是做些貪便宜的事或說些得罪人的話,你等沒人的時候,就狠狠地說她一頓,就算改不了,也讓她長長記性。咱自家人不盯著她,你還指望外人幫你盯著她不成?人家不笑話你就感恩不盡了。”
楊得志道:“我去年就管得她緊了些。她今年就好多了。”
菊花聽了很無語——她就沒見林氏哪兒好多了。
她繼續鼓動二舅管老婆,誓要把林氏推進火坑,結束那悠閒的享福生活:“我覺得二舅母還是閒了些,要是她忙得腳不沾地,哪裡還有那份閒心想著去佔人便宜?說閒話就更沒空了。外婆年紀大了,二舅該把家裡的事情多安排二舅母做,讓外婆享幾天福。我娘想接外婆過去住一段日子哩,正好讓她帶著來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