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著一家老小的性命只得聽從於他父子二人。”
嶽山說道此處噗通一聲就跪下了,“小人自知其罪難饒,只是越陷越深,如今連嶽村都出不得。積債累累,只求姑娘稟明二奶奶千錯萬錯只錯在小人一人,發作小人一個,還請繞過小人一家老小!”說完就砰砰磕頭,每一下都響得很,碧華攔了半天攔不住。
攔不住便不攔了,碧華坐回凳上,略有些心煩道,“你也別磕了,你的錯處我不會隱瞞一點兒,你的老小全看二奶奶怎麼發落。待二奶奶回信之後再處置你,現在,你仍是二奶奶在嶽村的管事。”
嶽山又磕了一下,拿袖子擦了兩眼這才抬頭道,“小人犯下大錯,怎麼敢還據著管事的位子。”
碧華道,“沒說讓你一直佔著這個位子,一切都要等二奶奶的決斷。在這之前,你還是二奶奶的管事,這,誰都不能否認。”
說完讓他去找紙筆,不想嶽山一家竟窘迫到一點像樣的紙筆都沒有。碧華只好暫且放下此事,要他帶路去兩處作坊檢視。
嶽山有些猶豫,“不如姑娘先在小人家中用了午飯再去不遲。”
碧華多疑,便不肯。嶽山的女兒恰此時出來道,“爹爹,碧華姑娘一路風塵僕僕,女兒去打水來服侍她洗漱一番罷。”
嶽山連聲道好。
碧華不高興了,這明擺著是拖延時間嘛。讓她進屋就是不要她聽到與其父談話內容,她卻如此明顯表現出來,很是讓她不高興。
於是,碧華道,“這不是那位王大川家的小丫頭麼,怎麼成了你的女兒,可是親生?”
嶽山臉色大變,看女兒受打擊的表情更是不捨,嘆道,“都是小人過錯,把我好生生一個清白的女兒送與了那家做丫鬟。”
“只是丫鬟麼?”碧華毫不退讓道,“只怕連身子帶心都歸了那一家罷!”
嶽山看著女兒一副畏縮樣子,眉頭越皺越緊,頃刻大喊道,“銀鈴她娘!”
嶽山家的從灶房內出來,不安的看著她相公,只怕早已聽到他們在院中的談話了。
嶽山揮手讓她帶女兒去房內查驗,銀鈴聞言不待她娘來拽就跪下了。道不是她自願。
碧華便又坐下,“別忙哭,我雖同你一樣是女兒身,但頂不耐煩的就是別家女子哭哭啼啼的懦弱樣子。”心內啐道,只怕裝的成分多些。
銀鈴不敢再哭,也不敢自行起身,只跪在門口。
嶽山家的被打發進去繼續做飯,碧華冷冷道,“王大川讓你回來做些什麼?”問這個無非是要看她的態度罷了。如今她什麼手段都沒使出來,只是擺明一個姿態,就看她們自己的態度再做處置。她來嶽村孤身一人,大少爺不算,無根無人手想要辦事還要拿捏住他們才好。
若是這一家裡先出個內鬼,只怕事倍功半,到頭來什麼都辦不好。
“小女子人微力小,平日裡被嶽大家娘子一天三頓的欺負,背了人王大家就來動手動腳。小女子要護著一身清白在那家裡只覺度日如年,實在辛苦……”說著又哭起來,大抵想起那些苦來,這會兒哭得著實傷心。碧華聽著真切,心裡不忍起來,“你坐下說吧,我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身份,不必跪我。”
銀鈴捏著裙角站起來,門沿待靠不靠說不出的柔弱可憐。碧華不開口,這銀鈴也不說話,瞧過去眼皮子微跳。碧華突覺旁邊一人格外礙眼,恍然大悟。
碧華咳嗽一聲,“你可有把柄在王大川一家手裡?”
“沒有,爹爹當初以我抵債言是在他家做工三年。”
那還好些,碧華微鬆口氣,“那你以後如何計算。”
“全憑姑娘與爹爹做主。”
碧華點頭,“你倒明白。”言畢也不再多說,只吩咐這幾日謹守閨門。銀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