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誰知我此時情
“少爺,來,您坐!”後贊巴結的為來人擦拭座椅,眾人前呼後擁著這位少爺入上座,“少爺,您今日怎麼來了?”
“怎麼,後贊你是不是又劫路人了?”他的聲音飄忽不定,印尤裳有些聽不清,輕風吹動簾子,廳外甚是亮堂,印尤裳躺在暗處,廳外人很難注意到她,印尤裳艱難的移動著渴望能開口,可半晌卻虛弱得只能發出嗡嗡的低聲。
“後贊哪敢啊,少爺您整日派人賞我們銀子,我們豈能再做那些傷天害理之事!”後贊恬不知恥的編著瞎話。
上座之人極不屑的側了下臉,朦朧之間,印尤裳卻看清了他的臉,雙目狹長相貌妖冶,笑容裡彷彿透出一種邪氣。
劉承佑!
印尤裳的牙用力咬在唇上,直到咬出一排整齊的印子,才略微保持半點清醒,可想喊已是喊不出。
“對了,這位是景默,權臣景延廣家的公子,今日特從汴州趕來。”劉承佑介紹著,眾人慌附和道:“原是景延廣家的公子,久仰久仰。”
印尤裳並不知景延廣為何人,她只隱約瞧見這位叫景默的公子坐得離她最近,他背身與眾人談笑風生,“二少爺,現在您總該相信我的誠心了吧?”
劉承佑望著景默,亦是不卑不亢,“自然,景少爺膽敢只帶侍從就穿過我兄長的邊境,千里迢迢趕來同我商議,我豈有不信之理!”
眾人聽不懂兩人的談話,只有他們對視著,電光火石般誰也不肯讓出半分,“的確,有劉承訓守境,北平王自然是高枕無憂,只是日後二少爺恐怕難有出頭之日了。”
劉承佑蔑視的瞥了眼座下的後贊,“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後贊,你即刻去找數十名精心訓練的死士,這次務必取了劉承訓的命!”
不可以!
絕不可以殺她的承訓哥哥!
印尤裳的牙深深陷入唇中,她將唇咬得幾乎慘白,臉色卻更是白得懾人,她胸腔內彷彿有種撕裂的痛楚,可最後卻只能發出低微而含糊的呻|吟。
景默笑了,“二少爺真是厲害,死士居然都養在城外,北平王如何也想不到躲藏的賊匪竟是二少爺手下,眾人皆以為您玩世不恭,卻沒人留意,您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劉承佑的狹眸魅惑迷人,“哼,他們不過也就是一群飯桶,整日還得我護著,這幾年不知派去多少死士了,居然連傷都不曾傷到劉承訓!”
原來是他,原來處處謀劃要害死劉承訓的竟是他的親弟弟!
劉承佑端起膩白無瑕的玉杯,他搖曳著杯內酒水,漫不經心的道:“不過,這次不同了,”他頗有意味的衝景默笑了,“過去蘇謹戎處處幫劉承訓,看在蘇逢吉的份上我一直未動他絲毫,可如今恐怕他只會葬身於劉承訓的劍下!”
蘇逢吉效忠於劉承佑,可偏偏他兒子蘇謹戎誓死要保護劉承訓,劉承佑曾答應過蘇逢吉絕不會傷蘇謹戎,如今印尤裳的出現……
真是一舉兩得!
劉承佑持杯的手稍稍有力,手背卻已是青筋暴起,他實在迫不及待了,他每一刻都在等著劉承訓的死!
劉承佑眉峰微揚“後贊,你這幾日可曾見一個獨自過出城的女子?”
後贊愣了下,他慌趴到劉承佑的鞋邊,“少爺,怎會問起這個?”
劉承佑看不慣他諂媚的嘴臉,不耐煩的踹了他一腳,“沒什麼,只是府裡丟了名女眷,你若是見到即刻通知我。”
後贊抹了下額上的細汗,結結巴巴的問:“什麼女眷,能勞少爺您如此費心?”
劉承佑覺得日後印尤裳似乎用處並不大,便閒閒的道:“只是府內一個偷了東西的女婢罷了。”
後贊一聽大喜,本以為自己險些玷汙了印尤裳,若是放她走,劉承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