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尤裳認真的聽著他講述這些故事,如果一個男人為了自己都可以去死,那這個男人必是值得深愛的,可是為了這個男人活生生挖去自己的雙眼,對於一個愛美的女子恐怕太過於殘忍了。
“其實她從哪裡聽來這個秘方我一直奇怪,但長期呆在軍營中的生活,除了問筠恐怕沒有別的女子了,而她也是為了償還敵國皇子的救命之恩,便趁著劉承佑病重之時自挖雙目做藥引,藥物確實很有效,不單新傷就連劉承佑的舊病也復愈了。”
“那劉承佑應該不知道她還活著吧?”
“這種事情怎麼能讓劉承佑知道呢,他倘若知曉自己心愛的女子挖去雙眼給自己當藥引,他會做出什麼事情都很難說,問筠也不願意劉承佑看到自己這幅模樣,所以我暗中就讓小敏去照顧她,讓她在山谷中度過餘生吧。這些年的折磨,原來熱情的劉承佑就變成了這幅風流自暴自棄的樣子,他一直沒有辦法接受別的女子來代替問筠的位置,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問筠留在懸崖邊的一隻鞋子,和死無對證計程車兵看到問筠跳了下去。”
死無對證?
皇子不能娶民間女子,為了這樣的理由,不要說一個死無對證,就是一群死無對證也是必要的手段。
騎在馬上的耶律烏金望向遠方的神色,眸子裡藏著淡淡的憂傷,原來皇族的每個人都有著難以言說的秘密,劉承訓有,而劉承佑也有。
如果印尤裳不是印尤裳,如果他不是劉承訓,他是不是可以不必送死,那他們能不能像平民一樣自由的相愛,過著柴米油鹽的生活呢,這個儘管只是念頭一閃而過,印尤裳也要急忙扼殺掉這樣可怕的想法。
“現在劉承佑即將繼承大統,如果他知道問筠還活著,他肯定會不顧一切反對娶了她,哪怕放棄帝位嗎?”
耶律烏金漠漠地看了印尤裳一眼,“哪怕是放棄帝位!”
印尤裳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如果他放棄了帝位,劉承訓已經去世,三皇子還小,四皇子不過剛出生……
“我一直養著問筠,就是為了利用她來挑撥李皇后和劉承佑的關係,現在似乎可以派上用場了。”
印尤裳露出疑惑的表情,“問筠雖為契丹人,但她真能幫咱們嗎?”
“幫不幫還不是看咱們的計策!”
印尤裳遲疑的看了一眼馬肚下掛著不易察覺的袋子,狠狠的咬了下唇,腳蹬上馬,故意掛破袋子一角。“夠了,再不回去,小心蘇丞相發現了。”印尤裳生硬的打斷耶律烏金的話,提起那個二皇子,印尤裳就渾身的不自在,總停留在他那尋花問柳的印象中。
馬速飛快,蕩起一片塵埃,驀然回首,馬肚下的袋子裡灑出細小的熒光粉和塵埃混在一起,蕩起又迅而落在地上。
印尤裳嘴角輕笑。
再三權衡這些事情後,印尤裳還是拿起筆研上磨,認真在宣紙上寫了起來,用飛鴿給吐谷渾王送去了這封信,可當雪白的鴿子剛脫離印尤裳的手時,印尤裳就試圖想要把它抓下來,但它卻越飛越遠,脫離了印尤裳的控制,印尤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感覺,有些麻木卻雜著更多的是悔恨。
印尤裳不該這樣不擇手段,可是她還有別的路可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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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有人送東西來了!”菱兒慌忙衝進來,印尤裳正對銅鏡梳妝。
“誰送來的!”菱兒搖搖頭,“不知道,是一個黑衣人說務必交給太子妃,眨眼他就不見了!”
菱兒拿著一個偌大的錦盒,印尤裳心跳加速,手微微顫抖的接過錦盒,卻許久不敢開啟。
印尤裳猛然掀開錦盒的蓋子,錦盒內鋪著火紅的絲巾,印尤裳瞪大眼睛發不出一聲,身旁的丫鬟看到錦盒內部忽然大叫。
錦盒內不是別的,而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