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聲音道“直接殺了她算了吧!”
第三把如同枯井的聲音說道“不!要一根一根手指頭掰下來才有趣。”
第四把,第五把,第六七八九把聲音在腦中形成陣陣討論之聲,而各聲音正在爭辯使用什麼方法,但大家一致的共識就是:殺死這個吵耳的傢伙。
忽然李酷聽到一把緊張的女聲說道“酷,對不起,別嚇我…”這顫抖的聲音使得李酷沉寂的心牽起一絲波動,就是僅僅這一絲波動令他能無視那九把聲音,吼道“別吵我!全他媽的給我滾開!不要對我指手劃腳!”
然後,那九把聲音就靜止了,殺人的衝動也平復下來,一種令李酷感到舒服的沉寂傳入他的五官,令他自然地離開這個討厭的地方,遠離那位不想看到的白袍少女,左手緩緩一抽,在街上刺馬狂奔。
“原來沉寂是這麼舒服的,為何從來也沒試過這樣從容呢?”李酷的心中不停地讚歎著這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陌生的是這種既不是快樂又不是高興的氣息竟然給他前所未有的舒暢,一陣陣從靈魂到肉體的顫慄在全身漫延,卻使他暢快淋漓。
然而這種氣息卻是早已刻入李酷的靈魂,永世不會忘記,因為這種死寂曾經在黑暗的夢中伴隨他兩年之久,可是這熟悉的氣息當時卻差點把他折磨至瘋掉。陌生的暢快,熟悉的顫慄,卻是由同一種死寂的氣息傳給李酷的感覺。
在寬敞的馬路上,李酷暢快地奔士著,在馬車之間的縫隙中左右穿插,前方的馬匹被李酷不停地拋離。漸漸地,他開始喜歡上這一感覺,原本纏繞在身上的一絲絲若有若無的黑色絲線漸漸壯大,由原來如同半透明的暗灰氣體漸漸變成一團實質的黑障,將李酷和坐騎完全地包裹著。
在路上馬匹看到這一詭異的景像均嚇得全身顫慄,四蹄發軟地跪倒在地上,而坐在馬背的騎師,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被摔得灰頭土臉。然而,大街上沒有一人為此斥罵,因為眾人也如同馬匹般嚇得跪到在地上,一些意志力較弱的更當場失禁,迅間昏死過去。
他們感到黑障中從來一陣陣死亡陰風,只要被它輕輕一掃,一陣陣由靈魂傳來的顫慄殺時遊遍全身,哀傷、悲痛、驚慌、絕望,只要想得到的負面情緒立即隨風而來,而求生意智亦立即隨風而去。車箱內的乘客、馬路兩旁的路人、店鋪內的顧客和店員全都生起了自殺的念頭,值得慶幸的是這陣陰風同時吹散了他們身上的力氣,使眾人連一根手指頭也動不了。
在黑障中,李酷的視覺一點也沒有被幹擾,相反比以前更加敏銳。他清楚地看到店內無力掙扎的僱員頸上的細紋,清晰地聽到無助的哀求聲,細緻地嗅出不同的充滿絕望的汗水。這一感覺令他順暢之極,便他全身更快地與這種死寂溶合為一。
他的瞳孔逐漸變得血紅,視線開始變成黑白色,隨著奔騰的速度加快,他的情緒波動則越變淡薄,彷彿做任何事也提不起一絲興趣,卻又不會感到沒趣似的。這如同玩電玩再不是為了興趣,而是為了玩而玩,並沒有什麼原因,再沒有什麼興趣,卻如同理所當然似的繼續按下控制器,並沒有一點沒趣的感覺。
他已忘了為何自己要繼續策馬狂奔,卻沒有停止的打算,因為這樣的奔跑給他理所當然的感覺。他想不到停下來還有什麼事情可做,對以往的人生目標已經失去了興趣。如果馬匹停止下來,他已想不到其他的生存理由。
“是不是不知下一步怎麼做呢?”一把誘惑的聲音在李酷的腦中空洞地迴響著。
“我可以令你餘下的生活變得精彩…”
“使你再獲人生目標…”
“再次體驗到活著的感覺。”
這聲音中帶著一種魅惑的力量,再加上誘人的內容,使得李酷很自然地問道”我要怎麼做?”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