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盧你找死!”
就只有鐵蛋不為所動。
“我覺得長得挺好看的啊。”鐵蛋接過了那水箱,兩手抱著,盯著鮟鱇魚看著。
黝黑髮亮的大臉盤,滿是無辜的凸眼睛,寬闊似海的大嘴巴,有點朝天的大鼻孔,怎麼看怎麼有眼緣啊,別人怎麼覺得它醜呢?多可愛啊。
隔著水箱,一隻鮟鱇魚游過來,和鐵蛋隔著透明水箱深情對望。
看看水箱裡的鮟鱇魚,再看看拎著水箱的鐵蛋,就連盧興城都呆掉了。
難怪總感覺抓鮟鱇魚的時候,哪裡有點不適,原來如此……
“我也突然覺得,鮟鱇魚長得也不是那麼醜了。”南冥拿起筷子,又要去夾旁邊的魚片。
不好!看來要拿出來殺手鐧了!
一計不成,陰險的小盧又生一計,他連忙搖搖頭,對南冥道:“南總,其實鮟鱇魚這種魚,是很神奇的。”
“怎麼個神奇法?”南冥心說,長得像鐵蛋失散多年的親弟弟這點比較神奇嗎?
“你有沒有發現,其實我們吃的鮟鱇魚,都是雌魚,是沒有雄魚的。”盧興城道,“知道為什麼嗎?”
眾人都為之搖頭,大家畢竟都是科學家,頓時討論起來:“雌雄同體吧。”
“自體繁殖?”
“總不會是有絲分裂。”
“都不對!”盧興城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到,鮟鱇魚的身上偶爾會有一些肉芽一樣的突起,很多人以為這是寄生蟲,其實不是……”
“難道是……”風天佑在自己胸前做了個抓奶龍爪手。
難道是咪咪?
“其實……這就是雄魚!”盧興城無視了風天佑的猥瑣動作,一把抓住了風天佑的肩膀。
就像他手裡緊緊抓著一條雄魚似的。
“鮟鱇魚的雄魚比雌性小好幾百倍!”盧興城按著風天佑的肩膀,從他的背後探出頭來,壓低了聲音,道,“雄鮟鱇魚的消化組織在成年之後,就會消失,所以它一旦孵化出來,就會循著氣味,到處去找雌性鮟鱇魚,等到找到之後……”
盧興城猛然一推風天佑的後背:“它就一口咬住雌魚的面板……”
風天佑被推得向前一衝,差點趴到火鍋裡,還沒來得及生氣,盧興城已經捏著他的臉把他拽了回來,道:“然後雄魚頭部的血管,就會和雌魚的血管聯在一起,緊接著……”
風天佑的臉被拉得老長,就跟真的有血管連起來一樣。
他痛的都快哭了。
緊接著盧興城猛然一拍風天佑的肚子:“緊接著就鑽進了雌魚身體裡,雄魚的身體就消失了!”
“肩膀消失了,胃消失了,內臟消失了……”
他一路說,一路拍,猛然一拍風天佑的腦袋:“到最後,連頭和大腦也消失了!”
“大腦都沒了?”風天佑連臉疼和生氣都忘了,覺得自己全身冷颼颼的,似乎啥都消失了。
不得不說,盧興城這個陰險的傢伙,講故事真是一把好手,又透過這麼一陣拍捏,讓風天佑完全感同身受。
對人類來說,哪個器官最重要?
每個人或許想法都不同。
但是對風天佑他們這些科學家來說,很明顯是大腦啊,沒了腦子,那還是獨立的個體嗎?
“這個時候,雄鮟鱇魚已經什麼都沒了,還剩下啥知道嗎?”把風天佑當道具擺弄的盧興城問眾人。
在眾人的目光中,盧興城向下斜了斜目光,眾人的目光就一塊追著去了。
風天佑突然覺得自己下面冷颼颼的。
“沒錯,就只剩下小丁丁了,不停地在雌魚體內釋放著小蝌蚪!在血管裡,在肉裡,釋放啊,釋放啊,釋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