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的身子,只覺得懷中之人好輕,輕得好似一團雲朵。全然不是以前自己抱著她的感覺。他輕輕叫了一聲靈虛,然後將自己的臉貼在靈虛的臉上,一頭白髮隨之落下,將兩人一起覆蓋。
山鬼就這麼靜靜的站立著,不言不語,彷彿周圍一切與自己再也沒有了關係。
就在這時。轟然一聲,一雙巨足落地,正踩在他們身邊,揚起無數的塵土。陸正抬頭望去,只見一個偉岸至極的萬丈之身剛一落地,身形一矮旋即又挺直起來,雙手之上擎住落下的柱峰,滿臉剛毅之色,就這麼直挺挺屹立在地。
從來只聞山抬人,今朝卻見人抬山。
陸正目光又向更高處望去,只見山神托起的柱峰四周,天地四象盤旋成陣。一日一月從柱峰左邊升起,又從右邊落下,天空一片燦然光華,日月巡天牽扯出升降之力,盡數施加在柱峰之上,每升降一次,柱峰便沉重一分。
日升月落的同時,還有風雷同摧,不斷擊打在山神肉身之上。山神周身衣物首先被風刃割碎,又在雷火之中燃燒殆盡,不多時已經是渾身赤裸。肌肉鼓起,風刃刮至其上,雷火紫電加之其身,竟發出嗡然之聲,撞出無數火光,映襯著他渾身血肉猶如生鐵赤銅澆鑄一般。
陸正置身其足下,不時便有撞碎的風刃和紫電餘波席捲而來,卻盡數被匹練驚鴻擋去。而他此時心中傷悲不已,身處如此險惡之境,卻也毫無懼色,心中不斷回閃靈虛與自己說話的情景,反倒有一股絕大的勇氣生出。
他心中實把靈虛當做母親一般無二,否則剛才也不會滿足她的遺願喊出那一句媽媽。不過他還不知道,因為這一句,山鬼卻已把他當做自己和靈虛的孩子。
身化天地四象,夜無痕等人施法不斷。忽然身化流風的芳無意看見陸正竟也在峰下,當即以心念與其他三人道:“不好,陸正也在山下,若是這山壓下去,豈不是連他也壓死了!”
夜無痕道:“剛才匆忙之際,顧不上他……無意,你化出一道旋風,找機會悄悄將他攝了出來!”
芳無意當下‘嗯’了一聲,化出一道旋風,貼著柱峰倏地往山下鑽去。
夢無塵忽然道:“剛才我們幾人和山鬼一起攝住陸正的時候,他身上有一股絕世的御物之力發出,我們幾人加在一起都不是對手,這是怎麼回事?”
夜無痕道:“嗯,我本以為是山鬼在搗鬼,但剛才那道御物之力,法力之渾厚,深不可測。山鬼雖是知天境的高手,那道御物之力似乎還在知天境之上!咦,師弟,你不說話,莫非是想到了什麼?”
岸無涯當然也感受到了那一道絕世的法力,剛才無暇他顧,此時見夢無塵提起,心中自有一番計較,這道法力絕不可能出自陸正,山鬼本身的法力又沒有那麼渾厚,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出自山鬼身上的法器。他立即想到了當初在山鬼身上看見的那件東西,心中越想越是肯定,不錯,只有那件東西才會蘊含如此絕世之法力。想到那件東西,他的心中又滾過了一絲熾熱的念頭。
聽得夜無痕詢問,岸無涯心道,那件東西自然不能跟她們說。當下道:“師姐,不知道你認不認得,剛才山鬼被四相斥力鎖困,化出第二肉身手中所持的丹卷。”
夜無痕聞言沉吟道:“那丹卷竟能破開四相斥力,而且被我們四人合力一擊,仍是毫髮無損,十分了得啊,我看神妙不在道門八器之下,只是修行界從未聽聞有這樣的法器。”
夢無塵道:“我聽他使用此卷時,曾大喝一聲,好像這丹卷名叫先天卷。”
岸無涯道:“這就是了,四相境雖然極盡天地玄妙,但仍是後天之陣。山鬼已是知天境,四相陣許多妙用對他無用。所謂先天而天弗違,此器既然以先天名之,破開著後天之陣,自然不是難事。”
夢無塵又道:“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