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嗔心和尚道:“貧僧剛才說了,不想面對的是人的意願,但是在人之外,尚有天意。所謂天意,即非人願,不是人力可及之處,但卻恰恰是天意要人經歷之事。你我都已有知命之境,難道還不明心為人,身在天的道理嗎?天要從人願,人要順天意,其實正是我佛門所謂的隨緣啊!”
嗔心和尚在說之時,白衣人也同時道:“各人有各命,就算你想插手也是不可能的。這個和尚只有知命境的修為,就算他能知道未來之事又如何?他有這個能力擺脫命數嗎?除非他立即入知天境,然後脫天而去。否則的話知之卻不能行之,還不如不告訴他,免得亂他心境,壞了一世修行!你沒聽他也說要隨緣嗎?不要想著什麼事都插手,命數前定,輕易擾亂,乃是十分不智之舉,對誰都沒有好處。”
陸正左耳聽見嗔心和尚的話,右耳聽見白衣人師父的話,一時心中兩個聲音交戰起來,到底到底是該不該告訴嗔心和尚呢?如果說了是出乎人願,但是不是就違了天意呢?天要從人願,人妖順天意,豈不是怎麼做都對,也怎麼做都錯?隨緣隨緣,怎麼樣做才是隨緣呢?讓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臉上顯出糾結之色。
嗔心和尚不知白衣人的存在,更不知白衣人已經看出他不久將有劫數,見陸正臉色不祥,以為他在知命境之中遇見了什麼難以解決的困惑,正要詢問。陸正卻正好搶在前頭問道:“大師,你此番從人間回來,是要回嗔怒山火焰庵嗎?”
嗔心和尚不知道陸正為什麼突然問出這個問題,見他臉色凝重無比,不明緣故,微感驚訝,便道:“施主為什麼突然問這件事?”
陸正躊躇再三,不知該怎麼說才好,到最後把心一定,管他什麼人願天意,道:“大師,請恕晚輩冒昧,只是隱隱從大師身上感覺到一種不祥之感,只怕前路有劫,不宜再往。”
“你說什麼?”一聲輕喝,卻是大智僧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神情衝動,滿是怒容。道:“閣下說話未免有些太不中聽了吧,我等敬你是天命之主……”
大智僧的話才說了一半卻斷了,沒有繼續說下去,那是因為嗔心和尚抬起來了一隻手生生打斷了他。嗔心和尚沒有理會大智僧。而是看著陸正,滿臉饒有趣味的笑意,道:“哦,施主是如何看出貧僧前路有劫?看來貧僧仍是走眼了啊,貧僧已是知命之境的修為。施主能看透貧僧的命數,察見前路危機,除非是應該有了知天境的修為才是。又或者,是因為施主乃是天命之主的緣故?”
陸正不能把有白衣人存在的秘密說出來,面對嗔心和尚,他又不願意撒謊,於是只好道:“大師先不要管我是怎麼知道的,若是信得過晚輩,就請聽晚輩的勸告吧。大師來此之前不是剛剛開始遊歷人間嗎,如此匆匆忙忙。所見必少。不如就避趁劫之便,在此返回人間好好遊歷一番,等到劫數過去再回來,既避開劫數又增見聞,可以說是一舉兩得,大師意下如何呢?”
陸正為什麼要嗔心和尚前往人間,他記得白衣人當時就說過,人間是眾命匯聚之所,複雜難言,若是將一個人之命引入人間。好比是魚兒進入大海一般,命運之痕被掩蓋,再難尋找捉摸了。如此一來,或許能夠改變他的運勢。讓他避開一劫才對。
但嗔心和尚卻道:“施主的好意,貧僧心領了。其實不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