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透沈淼的意思,對方的話聽起來竟像是正經責其責任,而不是存了小心思,便試探了句:“姒夫人是偷著著人讓臣看的,看完亦叮囑了臣,臣雖知此舉不妥,但一時也不敢忤逆。”
“這是什麼話?事關陛下的子嗣,你也這麼糊塗得來?再說了眼下越州城裡,除卻陛下,還有誰能護她萬全?憑她自己是絕無可能的。”沈淼道。
太醫忙附和:“是,太子說得對。”
“你且速與我去陛下那,將實情呈上,是否責罰由陛下定奪。”沈淼道。
太醫一愣,奇怪看沈淼,這位太子還真要直說此事?他就不為自己的將來打算?
沈淼暗歎,還好他所處的並不是真正皇權牢固的皇室,若換作那種太子,遇上這種事必然掂量幾分。他已知董昌敗事,殼子裡又早已不是董昌真正的兒子,他根本不會將這點子嗣放在眼裡,甚至只單純的將其視為一個生命,他無法保證將來如何,但觸手可及之處他定不會害這個生命。
便道:“不要亂想,只管盡你的本分就是。”
太醫聞言羞愧,他確實越界了,肆意揣度了上位者們的心思,便忙跟著沈淼去了董昌殿內。
董昌業已安寢,今日侍寢的是另一位夫人,不是姒氏,聽聞沈淼忽然到來,董昌起先是不爽的,但思及他這個兒子自來越州城之後就安守本分,從無深夜來擾的舉動,此番破例,必然是有重要的事,便披了衣服,讓人進來。
沈淼解釋了自己深夜來訪的原因,又讓太醫陳述了姒氏的情況。
董昌並未如沈淼想象中那般喜悅,聽完之後只例行其事封賞了姒氏,又責了下太醫延誤之錯,最後道:“今後姒氏的身子由你調養,若有差池唯你是問。”
太醫唯唯諾諾點頭,提了句:“姒夫人身體孱弱,最近又勞累,還望陛下讓其多休養,也多去看看她,孕期的心情最為重要。”
董昌點了點頭,想起了件事,對宦官道:“朕方才就寢前依稀記得姒氏來過,那時未知她有孕,自己又乏了想歇息,就未和她言語什麼,你去下她宮裡,替朕安撫她幾句。”
宦官遂領命離去,沈淼見此事已了,便也不再停留,和董昌小言了幾句便準備離開,不想還未出門,方才離去的宦官就匆匆慌張趕回:“陛下,不好了,姒夫人不再宮裡,奴家尋了夫人宮裡的宮女問話,宮女說夫人天黑後去了陛下宮裡之後就再沒回來過。她們皆以為陛下留夫人侍寢了。”
“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怎麼回事?”
沈淼和董昌同時道,前者是確切關心,後者則是沉聲怒,前者完全在狀態外,後者竟……若有所指。
太醫當即跪地陳述:“臣自昨日診得喜脈之後,便立即歸家,閉門不出,待太子召我前來,臣才道明真相。”
沈淼一聽就覺不對,太醫的話將姒氏失蹤的矛頭指向了他,當即辯解:“我招你前來問明真相後,當即來了陛下的殿裡,我若是要動手腳,如此短時間如何準備?與其查我,還不如去查昨日幫姒夫人代請太醫的那人。”
董昌當即道:“把那人給我找來。”
宦官又匆忙離去,不多時神色更為慌張的跑進來:“陛下,那女子已死在自己房裡。”
沈淼神色凝重,暗道不好,著人的道了。
董昌則怒看沈淼,還是沉聲問:“怎麼回事?”
沈淼只得跪地道:“兒臣不知。”
“不知?”董昌冷哼,“那你為何無緣無故去找太醫?或是說為何無緣無故盯著姒氏?”
“盯著她的人不止是我,想拿她做文章的人也不在少數。此刻我無法辯解,手頭亦無證據可證明清白。但這件事若是有心之人為之,終會有個結果,只要假以時日耐心等待,必然能找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