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起碼能肯定的是,他怨不起恨不起,一切咎由自取,怎可怨天尤人?或者這也只是個藉口,吳邪心想,定是前世欠下了孽債,今世才還之一報。
休憩了片刻,吳邪又慢慢起身尋找著照明工具,幸運的是手電只掉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鐺鐺”,磕了幾下握在手中的電筒,不亮。看來已經摔壞了,吳邪認命的奮力一甩,電筒滾出老遠竟忽閃忽閃的亮了起來。
“媽的,你也跟我作對。”報以無奈一瞥,正要起身去夠電筒,忽覺一陣機關開啟的聲音從頭頂處響起,還沒來的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見一道白光射入,飛也似的朝他快速掠來,只聽“嘭”的一聲,吳邪只覺自己被一股大力撞的五臟翻騰,眼冒金星,好在這次沒有暈厥,但內傷卻是不能不受了。
“靠,是誰沒長眼亂射暗器?什麼東……”張開眼時,吳邪愣住了,眼前的東西哪裡是什麼暗器,分明就是一個白頭白皮的鬼老婦?
“鬼啊。”吳邪慘叫一聲,蹬著腳拼命向後撤,掌心早已被血漿沁溼,在陰冷的地面上留下長長的一條拖痕,只是現在也無暇顧及身上錐心的疼痛,因為恐懼足以令他所有感官失效。
過了很長時間,吳邪終於從驚嚇中復甦,感到周身傳來的疼痛噩耗,意識也逐漸清明起來。這世間不可思議之事已讓他嘗試了大半,不論是粽子還是鬼,能把他吳小爺嚇得魂不附體,差點命歸九泉的還沒遇到,今日之事切不可被人發現,否則以後也不用在道上混了,最起碼胖子首先就會拿這件糗事吃定他一輩子。想到這裡,吳邪定了定神,慢慢朝不遠處那個白色未知物體移去。
緊張的嚥了口唾沫,吳邪顫抖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將那白色身體翻轉過來,雖已做好了心裡準備,但此刻見時仍止不住的心悸。藉著微弱的電光觀察,眼前的人已經完全不能稱之為人了,她全身似被吸乾了精髓,麵皮慘白毫無血色,皺巴巴的皮下清晰的描繪出骨骼的形狀,看不到血管,更看不到肉,就像一張晾乾了的餃子皮鋪在人骨上一樣,讓人駭然到極點,乾癟的嘴唇密密麻麻的佈滿了撕裂的傷口,有的深紅,有的發黑,像千萬條被刀尖切割過的痕跡,無情的將那雙唇分割成為寸寸裂土。
吳邪震撼著,漸感背脊發涼,是人是鬼已然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東西現在正慢慢張開眼睛,同樣愣愣的盯著呆愣的吳邪。那雙眼的眼仁,竟然也是白色的。就在吳邪再也經不住二次打擊,想要逃離這可怕的妖物時,那妖婦竟吃力的吐出一個名字:
“吳……邪……”
“……”吳邪驚得張大了嘴巴,這這這……這妖怪居然知道他的名字?記得從前聽老人們講故事,說到有些妖怪要吃人時必先將那人名諱喚出,若那人答應,便會被妖物吃掉。眼下這情形莫非也是如此?他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奈何以前遇到這樣的危險身邊總還會有人壯膽,而現在他一人落單,什麼狗屁勇氣早已被壓在屁股底了,慌不擇路時竟可笑的脫口而出:
“我、我、我不是吳邪。”
“噗嗤……咳咳……”白老婦忍不住咧嘴一笑,伴隨著一聲聲長咳,顯然她的身體已到了極限,血絲順著裂口流到下顎,竟好似沒有一絲痛覺。調整了好一陣,這才虛弱的說:
“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吃了你的。”
見被對方揭穿了內心,吳邪也有些羞愧,整理了一下思緒,這才重新鼓起勇氣問道:
“你是誰?”
“我是……釦子。”似乎要說出這話很是艱難,白老婦猶豫了一下,蒼老的聲線還是響徹起來。
“好了,什麼時候了,別鬧了。”吳邪聽了有些生氣,定是小扣貪玩裝鬼嚇他,只是現在身處險境,哪還有心情陪她玩這個?生氣了,也就膽子大了,他躋身上去用力撕扯那鬼老婦的臉皮,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