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絕望。為了吳邪,你甘願毀掉那個名字的意義嗎?即使真的有別的破解方法,他也絕不會再去考慮,從前,他一直以為司空啻的記憶是拴住麒麟的繩索,而現在的吳邪卻讓他再一次對自己糊塗的判斷懊惱,對於感情,他已不敢再賭,輸一次就輸掉了大半,因而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其放任自流了。他得不到的,寧可輸給司空啻,也絕不接受沒有尊嚴的慘敗——難道千年的痴情竟抵不過一眼短暫的回眸嗎?
張起靈,如果對方是心甘情願,你就沒話好說了吧?想讓吳邪心甘情願的獻身倒不是沒有辦法,除了他堅信的愚蠢道義,還有一張致命的王牌還未翻開,想到這裡,卓林禹嘴角的笑意壓制了心中的怒火,看來是到了翻牌的時候了。
走過一條漆黑的道路,眾人停了下來。眼前赫然呈現出一幅幅驚心動魄的鬼符字畫,電光掃過去再也不會瞬間被黑暗吞噬,一團團光圈暈染在畫面周圍,像是被霓虹燈照射的彩壁燈箱,華麗而沉醉。壁畫從左到右描述了許多生動的故事,有建築宏偉工程的進展圖,有皇帝登基大典的壯觀場面,有戰場上廝殺拼命的流血畫面,有笙歌豔舞的昇平祥和……
悶油瓶走近到一幅畫面前駐足,那是一個白衣少年採蓮的情景,少年的臉面刻畫的極其模糊,手持玉簡輕敲著蓮蓬的下根,飄訣的髮絲輕撫著面上的稚嫩,正對著站在陰影中的男子微笑……
悶油瓶情不自禁的慢慢走近,走近……近到能清楚的感覺到少年溫潤的呼吸,迷人的含笑:
“麒麟哥,你終於回來了。我已經等你好久了。”池邊,少年頷首噙笑。
悶油瓶愣愣的盯著面前的白衣少年,許久,嘴唇微啟,喚出了藏匿在內心深處的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啻?”
白衣少年輕啟貝齒,談吐溫雅,整齊的鬢角聚攏著柔軟的青絲,清爽宜人的白蓮仿似主人的陪襯。
一瞬間,腦中塵封的記憶似放映機般上演著熟悉的片段,空蕩的記憶區像個沙袋,被點點漏沙填滿了縫隙,少年英俊的臉龐逐漸放大,越發清晰起來,水潤的蜜色唇漸漸貼了上來,咫尺之遙……悶油瓶感到自己的雙腳像是長上了釘板,訝然到無法移動半步……
黑眼鏡盯著牆上的壁畫,眼中逐漸模糊起來,轉瞬間四周的景物由黑暗轉為了明火,熊熊火焰燃燒著大地與天空,衝殺的烈焰幾乎將天灼出一個窟窿,不死之鸞鳥拖著長長的烈火尾翼噴灑著致命的毒火……黑眼鏡無處躲閃,眼光閃處,吳邪慌忙的奔走於火海之間,木訥的眼神全然不顧周身冒著濃煙的衣物,火勢順著衣物燒進皮肉,化為一灘灘血水……黑眼鏡焦急的呼喊,傻瓜笨蛋,竟對這樣的疼痛視若無睹嗎?忽然鸞鳥飛過,一道烈焰擦起一條火龍燎過眼瞼,黑眼鏡吃痛悶哼一聲,藍色的火芯灼化了黑色的鏡片與眼球,用手撫上,一片血淋淋的溼熱……
“啪,啪。”黑眼鏡受驚,本能的擺出防禦姿勢,睜開眼,面前是胖子捂著出血鼻子的憤怒:
“靠,幹啥呢?不過是看你臉色難看拍你一下,還動起手來了?”
黑眼鏡抱歉的笑笑,伸手摸上墨鏡後疲憊的眼瞼,突然有種莫名的奇怪,這種感覺是那麼真實,真實到似曾發生一般,猶如前世的寫照。只是何以會產生這種幻覺卻百思不得其解。
“這都怎麼了?一個個怪怪的。”胖子左右看了看眾人,除了他,卓林禹,以及剛剛清醒的黑眼鏡,其他人均是皺著眉頭一身冷汗,像是正在與噩夢殊死搏鬥,有的似乎還在夢中徘徊,遊不出痛苦與焦慮的煎熬。
胖子正想去叫醒其他人,卓林禹飛速制止了他:
“最好別那樣做,遊離於夢魘中的人,除非靠他自己的意識清醒過來,否則很容易將靈魂滯留在噩夢中,永不超生。”
胖子疑惑的看著卓林禹,半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