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而且相公生得真好看,刮掉亂糟糟的鬍子後露出一張稜角分明的俊臉,劍眉星目,鼻樑挺直,帶著完美的弧度。
顏歌時常不自覺地偷看他,可一旦與他眸光相遇,心中就一陣小鹿亂跳,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相公,我……我自己吃。”她急急嚥了口中的粥,又想到什麼似的,在男人疑惑的目光中,匆匆掀了簾子跑到外屋,重新盛了一碗熱粥,才紅著臉走進來,一雙小手殷勤地遞向男人,美眸裡流轉著喜悅和嬌羞,“相公,你也吃。”
男人點頭接過,看著她安靜地坐在炕沿上,捧著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粥,眉目間是全然的滿足與安寧,嬌小的身上散發著一種說不出的清甜香味,淡淡的,有魔力般,一縷縷地纏繞進了心間。
等臉紅心跳地吃完粥,顏歌的一張小臉被盯得都快起火了,她扶男人躺好,飛快地收拾起碗杓,一刻也不耽誤地退了出去。
廚房裡的灶上還煨著一盅稀到可以看清米粒的清粥,這其實才是她的午餐,她不願讓相公喝米湯似的稀粥,每天自己慢慢吃,不料被相公發現了。
紅唇輕抿,想起方才的一幕,顏歌笑了。
霸道話語間流露的關懷,夜間悄悄的親吻愛撫,注視自己時的溫柔,點點滴滴都令她羞怯又欣喜。
這樣就好了,在這樣的地方,只有夫妻恩愛,相互扶持,日子才會有新的盼頭。
只不過,相公的外傷好得差不多了,可內傷顯見是很重的,想起皮有福的話,顏歌心中越發擔憂,因此每日除了料理家務,就是將繡好的繡品送到雜貨鋪去賣,想快些攢夠銀子。
出自她手的繡品被婁麻子瞧見了,雖不及那副紫玉碟躞來得驚喜,但勝在精緻秀雅、別具風格,因而倒也願意收購了拿去賣。
顏歌有了勁頭,越加勤勉,日裡夜間,飛針走線,埋頭苦繡,日常間的瑣碎也開始一點一滴地從唇瓣裡透露出來。
“相公,我在院子裡種的那株像小喇叭的花兒,這兩天要開花了哦,也不知道那花叫什麼名字,我們就叫它小喇叭吧?”
“相公,鎮子南邊的那片沙丘後面生著好多沙蔥呢,我今天去摘了好大一籃子回來。”
“相公,今天我又去雜貨鋪子了,我前些天拿去的繡品挺好賣的,等我把這些活兒繡完,就給你再做一件外衫。”
每當這時,男人就會靜靜地看著她,默默地聽著小嘴嘮叨著,微微勾唇,眸光卻深不可測。
從來沒覺得銀子有多重要,但此後的顏歌卻天天祈禱著老天爺,能突然從天上掉下一大筆銀子,如同下冰雹一樣“劈里啪啦”落到面前,白花花的一堆,小山似地泛著雪一樣的光芒,那般場景該有多麼地懾人心魄。
可什麼時候,才能攢到五百兩呢?
心裡嘆了口氣,顏歌從燈下抬頭,望向男人閉目調息時更顯冷峻清瞿的俊顏,小臉是寫滿了憂心忡忡。
或許是虔誠和日夜禱告起了作用,沒兩天,就真的有好些雪花白銀被送到顏歌面前來。
問題是,伴著那堆銀子而來的,是巴丘眾多惡徒中,一個綽號“刀疤材”的傢伙,這就太驚悚了!
刀疤材是馬幫的頭目,也是巴丘數一數二的惡霸,與“大四方”的武屠子不分伯仲,幾乎無人敢惹,刀疤材做過的壞事太多了,最令人聞之色變的是他的狠毒。
話說有一日,他率領手下去襲擊一個死對頭,臨行前放話說要將那一家子斬盡殺絕,絕不留下一個活口。
殺到後來,那家裡只剩一老一幼,手下的見老的太老,小的又太小,一時也有些手軟,怎麼都殺不下去了,轉臉去瞧刀疤材的意思。
誰知他卻殘虐地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道:“你們剛才聾了?老子說了殺一家就要殺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