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動靜大到此等程度,朱一紅還能假裝不知道,那就太矯情了。
寢室裡的人當然也注意到了窗外的變化。
首先是宋曦,“我的媽呀!他長得太標緻了吧!可我怎麼覺得他口中唸的是朱一紅的名字。”
張雨婕也來到窗前,“朱一紅請來的演員?”
而後,兩個人均認為這沒有可能,朱一紅哪捨得花那個閒錢。
朱一紅木然的盤坐在床頭嗑瓜子。
宋曦頗熱心,“那個帥哥真的在叫你的名字,我們要不要幫你答覆兩句。”
“不要管他。”朱一紅這麼說道。
葉詩文也道,“你們兩個不要那麼無聊,行不行?”向兩人使了一個眼色。
方才沒注意,這麼一看,果然,朱一紅一臉鐵青。
宋曦和張雨婕乖順的各就各位。
她們明白,朱一紅不是一個隨便擺臉色的人,相識的兩年,這副掛了霜一樣的臉在記憶中是不曾出現的。朱一紅很會控制自己的情緒,至少在她們面前是這樣。
接下來的時間大家都默契的沒有說話,偶爾抬起頭,還能看到,朱一紅舉瓜子的手以最小的幅度顫動著。
有的人憤怒便會歇斯底里,有的人憤怒便會像朱一紅這樣。
視窗又傳來一陣吶喊,“朱一紅,我會等到你答應為止,不要以為你不出現,我就會放棄。”底氣雖然不足,說出的話倒還算利落。
朱一紅沒有辦法再鎮定下去,她以為宋朝嘯會知難而退,事實,他的臉皮總是超過她想像的厚度。
我也不想,朱一紅告訴自己。
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她希望看熱鬧的人已經散盡,畢竟,並非每一出開篇就是□□的戲都能一路□□至尾。
她靜靜的向他走去。
她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他,她其實很喜歡他笑的樣子,像個小孩子,單純至極,總能打動人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白淨的臉上浮現這樣的笑容,黑洞般攫取著朱一紅的理智,她甚至想,如果沒有張然,她也會偷偷喜歡宋朝嘯這樣的男孩兒吧!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彷彿是有一團光暈追隨著他。
半米的位置。
後知後覺的宋朝嘯終於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冷空氣似乎快要將他捲走。
斂起笑容,故作淡定,抿了抿唇,將花推到朱一紅面前,“不要太感動,我喜歡你,你也試著喜歡我,好不好?”
見她眼神空茫的盯著玫瑰花,他又重複了一遍,只是比方才更卑微,心跳也更快,“好不好?”
朱一紅不回答,接過花束,還來不及緩和緊張的心情,花束就那樣被生生摔在水泥地上。
宋朝嘯不解的看向她,看到她撐得大開的眼眶,有淺淺的水波流轉,宋朝嘯的心臟忍不住沉了一沉。
“拜託你,下一次搞行為藝術不要拖我下水。”
“你說什麼?”他無力至極,雙唇泛白。
“你除了讓我難堪,你還會什麼?讓別人為你獨特的眼光喝彩?或者,為我這個勞苦而又一無是處的中國土著感到慶幸,因為我被一個又帥又多金的未來總裁垂簾?謝謝你的紆尊降貴,可是我想要告訴你,你的垂簾,我受不起。”
腦子裡“嗡”的一聲,像絃斷的聲音,宋朝嘯疼得厲害,他試著辯解,“我從來就沒有這麼認為過。”
朱一紅搖頭,她不喜歡愛撒謊的人。
宋朝嘯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喉嚨乾澀的疼,他不甘心的將朱一紅面上的鄙夷之色納入眼中,心痛到無以復加。
還是走了,就算他痛到直不起身,她也沒有為他停留半秒。
這個認知摧毀了他最後的堅持。從滿心期待到絕望……他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