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探春照舊去向賈母請安,避過眾人,賈母獨獨留了探春在屋裡說話。
賈母笑著示意鴛鴦拿過托盤,探春定睛一看,竟是一整套精緻的金頭面,旁邊放著一沓銀票,開啟一看,整整一萬兩白銀。
探春唬了一跳,趕緊放下。
賈母慈愛的看著她笑道:“好孩子,看看祖母給你的添妝,可是喜歡呢。”
探春紅了臉笑道:“總是老太太的慈愛,探春實不敢受的。”
賈母笑著搖搖頭:“你這孩子可是古怪,若是放了我,必是要收了深謝的,哪裡像你這般客氣,敢是不認我做祖母了麼。”
探春嚇得跪在那裡:“老太太說的哪裡話,探春感激還來不及,只是心裡怪不好意思的,收了不好,不收又恐拂了老太太的真心。”
賈母笑道:“你且收下,我是你的祖母,哪裡就不為著你著想了,只盼著後輩多些英才榮光賈府就好了。”
探春深謝賈母,回來將此事一字不差的告訴了蘭夫人。
蘭夫人倒是訝異的很,想不到賈母添得妝這般多,竟比公中置辦的嫁妝還要多了,遂和賈環咬耳朵說:“哪日趕著多和老太太奉承奉承,老太太手下大方,說不定會給哥兒些好東西。”
賈環哭笑不得,自家這個便宜孃親腦子裡面都是裝了些什麼東西。
天氣漸漸變冷,悅來酒樓也悄然上了火鍋。
火鍋是特製的,一個人一個小鍋,吃起來方便衛生的很,佐料也是秘製的,有可以放在鍋裡的料,有放在碗裡的調料,吃起來熱鬧的很,且和別的酒樓不同的是,悅來酒樓的蔬菜也是花樣不少,韭菜、生菜、茼蒿、小白菜、蘑菇等,還有壓出來的紅薯粉,加上切出來薄薄的羊肉片,吃到嘴裡真是舒服的很。
今日榮國府吃的就是這個鍋子,是賈政特意孝敬給賈母的,賈母吃了覺得甚好,又叫賈政置辦了特意連著賈赦他們一起吃了一個宴席,只當是給賈赦一家子此去平安州送行去了。
吃過飯,賈赦坐在榮禧堂,迫不及待的說明了來意,他此去平安州要拿五萬兩銀子過去。
理由說得也很是嬌憨,若是大老爺此去平安州看上了十個八個絕美嬌娘立等要娶,一個是八百兩,十個便是八千兩,二十個便是一萬六千兩,到那時候買還是不買呢。買麼,手裡沒有現銀子,只能寫信到家裡來要,一來一回只怕一個月就過去了,這時候萬一嬌娘被別人給買走了豈不可惜,想想只是心痛。不買呢,現如今大老爺年歲已高,只這麼一個愛好,剝奪了只會給自己添堵,譬如說身體因此不好了呢,這誰能負的起責任。且賈璉初到那裡,人情世故是要的,不多帶些銀子只怕不能站腳。
王夫人聽了屁股差點沒有坐住,眼睛焦慮的不得了,公中現如今被掏的七七八八,皮褲是越來越補不上了,大老爺的嘴真是好大一張,一張口就要去五萬兩白銀,這讓她去哪裡替他找尋去,只怕將她賣了也不夠。
不等王夫人說話,賈母撇了賈赦一眼,示意王夫人不要著急,淡淡地問著賈赦:“大老爺該不會忘了當初太上皇是怎麼賜下的旨意吧?”
賈赦一擺頭,毫不在意的說道:“我知道母親說的什麼,不過現如今我和二老爺並未分家,吃用的都是公中的,又是親兄弟,二老爺還能難過我這個哥哥去,也太不講兄弟情義了,往常二太太每每拿了我的片子去辦事,怎麼就不分彼此了,拿了二老爺的片子敢是辦不了事麼?若是這麼公正,咱們竟索性都說了清楚,趕明兒誰都別求誰才是,我的片子我自己管著,再不能落了旁人手裡。”
賈母看了看王夫人,看她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知道也是指望不上什麼,遂在那裡想了想說道:“如今公中確實艱難,比不得從前了,實在不是誆騙大老爺。不若這樣,你且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