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祖父他們啟程來丹陽縣了。”他的人去莊子給祖父送了印章之後,得知祖父收拾好行李了,飛鴿傳信到他這兒,想來已經出發。
“姜鄭兩家的部曲加起來有幾千數,有外祖父在,就算路上遇上流民起義也不怕。”姜元羲盤算了一番,放下心來。
各地的流民越發多了,因著陳雄暴死,各地官員在關心著下一任帝皇的歸屬,一不留神,在陳晉繼位之前,星火就開始燎原。
一處流民起義之後,就好像約好了一般,一天之內,幾乎很多地方都有起義暴動,都是從鄉下里頭髮起的。
姜伯庸神色嚴肅,跟五娘說起了最新的起義情況,“那些零星的起義還沒到縣城就被鎮壓了,全部格殺,而好幾個村子一同起義的,仗著人多勢眾又不怕死,衝進了縣城,專門搶富戶的家裡的糧食,其他金銀都不要,搶了就跑,勢頭倒是越發大了,我看要鎮壓下去很難。”
當然難,起義一旦有了發展的趨勢,就要花費極大的力氣,且還不是一處地方,而是各處都能見到有流民響應起義。
要不是快餓死了,誰會幹殺頭的大罪,又不是嫌命長。
“市井之中有一則流言,說是上天不滿聖上暴行,於是降下災難懲戒,百姓是代聖上受過,如今聖上一意孤行要徵收賦稅不顧百姓死活,上天再次震怒,收回了聖上的真命,北梁已經失去了上天的庇佑,不再得上天認可了。”姜伯庸眯了眯眼,把這則流言說給姜元羲聽。
姜元羲嘖了一聲,“北梁不再得上天的庇佑,失去了真命?那新的真命是誰?這幕後放出流言的人倒是瞅準了時機。”
再沒有陳雄身死這種大事上能印證這則流言了,天子是受上天垂愛的真命之子,若是上天不再垂愛庇佑了呢,若上天收回了給天子的真命呢?
那他就不再是真命天子,就不該坐在那張龍椅上。
想到陳雄是越華容殺死的,姜元羲默了默。
“各地起義就奉著這則流言為真理,認為自己是正義的,也是因為這則流言,各地的起義也越發多了。”姜伯庸頓了頓,又問道:“要去追查一下這則流言是誰放出來的麼?”
姜元羲擺擺手,“不用,這則流言能如此迅速的蔓延至北梁全境,不是一家的手筆,多的是人在裡頭推波助瀾,不管它,反正於我們只有益處。”
姜元羲一字一句的開口,“既然流言說北梁的真命被上天收回去了,那麼新的真命,自然是各憑本事,去讓人把胡曲馮、小虎他們叫回來,我們劫漁陽糧倉的時機到了。”
各地起義,要想還能保全江山,朝廷就必須要鎮壓,趁著朝廷如今還沒派兵出征,搶先了把糧倉劫了再說。
等他們劫了之後,就說是流民衝擊的糧倉。
胡曲馮等人很快就來到,屋子裡濟濟一堂,姜伯庸、姜伯錦、崔玉書、邵兕虎、鄭浩良、這些年輕人也都在場,這是他們向外邁出的第一步,他們躊躇滿志,也緊張不安。
怎麼搶劫漁陽糧倉一事,其實早就商討好了,這回姜元羲讓人過來,不過是吩咐各行其是而已。
“此次去漁陽的部曲有一千二百數,剩下的一百數留守丹陽縣,小哥、四哥,縣裡就靠你們了。”
姜元羲看向姜伯錦和崔玉書,其他人俱是詫異,“我們留守縣裡?那你呢?”
姜元羲理所當然,“此次我當然也要跟著去。”
“不行!”
“這怎麼可以!”
姜伯錦、崔玉書齊齊叫道。
而後發現所有人裡頭,只有他們兩個反對的,姜伯錦一懵,看向五哥,胡曲馮三人不反對他能理解,小虎就是五娘說什麼是什麼,鄭浩良且不說,但為何五哥也不阻止?
姜伯庸怎麼會阻止?五娘可是能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