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運算元連忙說：&ldo;不用了不用了，嗷嗷因為參加這次行動，手電號碼換了。你打不通。保密的。你拿個鍬來，在院子裡這棵樹下挖挖，嗷嗷說就埋在這下面了。&rdo;

嗷嗷老爸聞說忙著去院裡找鐵鍬。

這棵桐樹也不算太大，有人的腰身粗。嗷嗷老爸找來鐵鍬，圍著樹轉了一圈，整個樹挖起來。

我聽見嗷嗷的聲音說：&ldo;不對，這不是刨樹了嗎?東南方向，離開樹兩步。先平鏟一下，鏟到一隻碗的地方便是。&rdo;

我連忙把嗷嗷的話，說給他老爸聽。

這時候嗷嗷老媽也起來了，和卜運算元打著招呼，又問我是誰。隨便問問挖什麼的。

嗷嗷老爸照我說的做。在大概位置挖下去十公分，挖出一隻碗來。在有碗的位置再朝下挖，下面是一個玻璃罈子，挖出來拔掉塞子，裡麵塑膠袋裹了幾層的一本軟紙手抄書。上面沒有書名。我開啟來看上面的字，還好，是繁體字，不是古體字。

我大喜過望，看了看卜運算元，把書收好，生怕他反悔再要了去。和卜運算元告別了嗷嗷的老爸老媽，就往回走了。嗷嗷因為在我身上，一直也沒辦法和家裡人打個招呼。其實就算不在我身上，也打不成招呼。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見鬼魂的和聽見鬼魂說話的。

回到嗷嗷在鎮上的家裡，燕子她們都在等著了。嗷嗷見到燕子，又說不得話，直叫著想從我身體裡出去。老太太不讓。開始還不明顯，我們都那麼靜靜地坐著，我不知道卜運算元這麼安排是什麼意思。

到了雞叫的時候，嗷嗷突然就急躁起來，左沖又突地要出去，說他該走了，要出一趟遠門。我問他出遠門做什麼。嗷嗷說一時記不起來，總之必須得去，不去不行的。

我知道，嗷嗷是想去他該去的地方。

卜運算元突然說道：&ldo;嗷嗷，你已經死了，我得把你魂魄留下來，這兒還有你的一點兒血，只有你魂魄在，我才能想辦法還原一個你，你現在如果走了，閻王爺那兒肯定不收留你，我怕你流浪在外面，再也不敢回來了。&rdo;

嗷嗷直叫：&ldo;什麼死了，我是有事兒要辦，要出遠門，就算真去了閻王那兒，他不得把我送回來啊?&rdo;

卜運算元捻著小鬍子，說：&ldo;我怕你發現自己沒了身體，躲在陰間不肯回來，閻王也找不到你。&rdo;

嗷嗷還是急著要走。老太太拉著他不放。他倆爭執的時候，我身子左右搖晃。我覺得我的靈魂，也被他們碰撞得東倒西歪。

卜運算元拿出裝了嗷嗷的血的小瓷瓶，拔掉瓶塞放在香燭前面。我不由自主地朝那香燭走去。嗷嗷被老太太拉著。我並沒有想著要往那邊去。看來往那邊去的，應該是老太太。

我心裡不僅有些擔心。這老太太是不露面。可她若是露面的情況下。竟然能在我還有意識的前提下控制我身體進行活動。有一天如果她樂意，那我的身體就不是我的。

想到這兒我趕緊努力使自己清醒，命令我自己停下來。我停下來的時候，還是朝前邁了一步。然後才能努力保持著不動。

老太太輕聲問：&ldo;小飛，你做什麼?這是為了救嗷嗷。&rdo;

我淡淡地回答：&ldo;沒有人告訴我要往香燭那邊走啊。&rdo;

老太太愣了一下，嘆了一口氣。

卜運算元對我說道：&ldo;小飛，老太太沒有惡意的，你朝那邊走過去吧。&rdo;

我走到香燭跟前停下來，卜運算元和老菸鬼，分站兩個方位擋在我前面。後面是音音和燕子月月三個人，她們每個人手裡，點燃了兩支紅蠟燭舉著。雞叫三遍後，嗷嗷才安靜下來。

卜運算元問嗷嗷：&ldo;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