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效益來衡量。像農學,增產就是效益,三五年產量上去了就是功績,誰也否定不了的事情。織造學的功勞更有取巧,織造業本就是新興事務,突飛猛進的發展是棉織業本身的高收益在作怪,一、二十年內都是漲勢,這後織造學裡就是搓二十年麻將都不會影響自身的業績,更別說工部和內府兩派卯足了勁對了幹,玩命的享用業績來壓倒對方,我這個學監自然坐享其成。
工學就不同了,使人都能明白這個道理。華夏文明在這個年到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用後世人所認知的,凡大唐的就是最好的。想超越這個認知,想更進一步,不經過系統的基礎知識改造難以實現。李義府(原文如此,還想應該是李敬玄)多少看出其中端倪,調派張馥過去傳授理論知識的原因之一。
學習是一個過程,理論到實踐也需要一段時間,而從實踐到革新,從革新到超越,這不管需要時間,還夾雜了徐非自然因素,甚至包括運氣。
要把工學作為一項商業投資來看的話,蘭陵這個大董事投資方向明顯有誤,而李敬玄這個執行官無疑是個失敗者,但既然是科研教育投入,那就不能用眼前的收益來衡量一個學院的好壞。
無論別人對小李是什麼看法,但單看他在工學的表現就值得敬佩。雖然抱著建功的心態去的,可時間一久就發現其中的難處,馬上調整戰略,能看出他已經將建功立業的心思拋開,著手與系統理論知識的普及教育上。
身處李敬玄的位置上,能用這種遠見並著手實施的確不易。說來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卻為工學以後的教育模式和健康發展打下了良實的基礎。這得定了來自武MM和蘭陵的雙重壓力,甚至要搭上自己的前途,要擱了我早就不知道用什麼幌子把自己出落個乾乾淨淨。
“不是說李敬玄如何,或者張馥比他更好?”蘭陵這話明顯心口不一,早些年這種話肯定不會從她嘴裡說出來。心裡明明清除其中利弊,甚至認可我對李敬玄的評價,不管人家修了多少老婆來提升自己身價,但無愧於工學學監的名號。
“說說打算吧,反正這個事你怎麼擺弄都是虧心。”暗暗嘆口氣,什麼奸臣忠臣,這還不是讓形勢逼得,就不相信那個當官的一出道就奔了奸臣這個目標去,“就給你提醒一句話,工學厚積薄發的學科,就目前看沒有人比李敬玄更適合這個位子。”
“我倒不這麼看,既然把李敬玄說得這麼好,為何不給他的更適合的位子讓她施展呢?總之不虧待他,也隨了某些人的心願。”蘭陵笑呵呵的就把乾坤顛倒,對這個婆娘我是有心無力,說打說罵都不合適,先替李敬玄默哀吧。
蘭陵辦事的效率一項風馳電掣,就在農交會開幕前兩天工部(應該是學)學監李敬玄就因為執掌工學期間認真負責的莫名功勞被纂升為門下省常侍,而接替工學學監的真實我的關門子弟張馥同志。張馥的接替學監無可厚非,畢竟是國公府的出身,但李敬玄篡升到讓好些人不舒服,其中以劉仁軌最甚。
蘭陵壞阿,毒辣。這舉措不但將工學攥了手心裡,還把李敬玄放了個顯眼的位置上成了彪靶,這門下省常侍的官職就好像給劉仁軌眼裡塞了個沙礫,以老劉的火力一旦把目標對準的某人,那可是超飽和打擊,還不如給小李同志一刀砍了來的痛快。
到架了脖子上不叫政治鬥爭了,別看、別聽、別想就對,只當是蘭陵這個小姨子和嫂子(關係好像不對)耍的小心眼,至於李敬玄阿,劉仁軌阿,就當是旺財、針鼻倆打假時候順腿提了那麼一腳,無所謂的事情。人才嘛人才就是拿來糟踐的,爭權奪利的時候啥才都是當劈材用,什麼國家利益,什麼民族振興,不如一把材禾填到爐子裡頂用,他李家都不心疼,我幫了心疼什麼勁?
“蕭規曹隨。”張馥上任前跑來聽訓導,我多餘的話沒有,就只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