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非出事不可。”
“下次給他都不敢了。”一頓臭揍就長了記性,孩子嘛,偶爾打打有好處。我這號的小時候捱打還是少了,要不就不會出今天這事,比捱打還受罪。
“不敢就好了,他什麼不敢?”穎朝椅子上一靠,立威般的朝二女、老四冷眼掃過,“你倆先出去。”說罷朝我甩甩手,“腕子崴了。”
“先崴著,打孩子用得著那麼大力氣?沒看見九斤剛都走不穩了,下次輕點。”bbs。qmzw。
“妾身有分寸,”說著自個也樂了,“不知道九斤給妹妹朝雪裡塞時怎麼想的,可妾身抽了幾下到開了竅。”
“打孩子還開啟竅了?”這說辭希罕,和我那份辯解摺子有異曲同工之處,不可理喻。
“一開始就錯了,從上辯折就錯了。”穎不在意我怎麼嘲諷,只顧說自己的道理,“就和這打孩子一個道理,巴掌掄起來才不管對錯,抽完再說,抽多少下憑人家的性子。不管怎麼辯解,暫首先就把自己放了個捱打的位子上。”
女人家心思太淺,當朝廷和過家家一個道理,可說了就叫她說完。
“現在就算辯了,可大理依舊在人家受理。咱不能順了他們的一絲辯,越辯越被動,吵吵鬧鬧的還降了自家身份,索性不和這幫人繞了暫王家是錯是對上糾纏。”穎是吵架高手,每次和我拌嘴時候都能揚長避短,避重就輕的胡攪蠻纏。“他們目的就是繞了王家尋事,暫佔不佔理都脫不乾淨。”
“恩,”有理,穎這番話有見識。就事論事,只要把王家撇清了,不管事錯事對都有機會脫身,要趁了舌戰還未正式打響之際把矛盾轉移。
“您是織造學的學監,滿大唐能在這上說的起話的就您一人。現在不要王家怎樣怎樣,就直接說這章程是為天下織造業能有序進展才制定的。”穎說到這裡嘴皮子越發利落,“不牽扯別的行當,就圍了織造業和他們理論,還就不信有比您更懂行的?既然扯上了軍供,加上您在織造學裡超然的身份,只要不牽扯別的行當,就是胡言亂語也沒人敢即可批駁。”
什麼叫旁觀者清?這就是例子。絞進去的只想了怎麼脫身,越急越亂。穎不懂行,織造作坊的事她插不上嘴,始終站了圈外看待事件發展,家裡最清醒的就是她。
只要不牽扯別的行當。。。這句話太重要了。這就不牽扯因工廢農的說法,僅僅是指織造業本身的一次試驗性變革罷了。而織造學本就是農學裡剝離出來的學科,和農學息息相關,王家作坊不過是自甘為試驗品來驗證這章程可不可行,有沒有在整個行業推行的必要性,是先驅!
既然是試驗,有弊有利才合常理。知錯改錯,沒錯勉勵,你不該拉起架勢當反動派來打擊鎮壓把?這不是針對王家如何如何,而是針對天下有識之士為國為民的一片赤誠熱心,一盆子涼水澆下來把王家打倒是小事,寒了大夥愛國為民的熱忱才是目的。
就像穎說的,咱不辯解!已經為國為民到了這個份上還彈劾冷眼不斷,還辯解啥?你給王家殺完抄淨算了。從我王修於高麗戰事上諫言伊始,先後吐蕃攻略,對農學的貢獻,織造學裡兢兢業業,銀監府和惡勢力做鬥爭等等事蹟,那樣有對不起大唐帝國?那樣對不起蒼生黎民?王家上下一不求名二不求財,有點好處巴不得惠及周邊百姓,說王家牟利的可以來看看,看看莊戶是不是被王家盤剝的生不如死,看看鄰莊的是不是常年生活在王家的淫威之下。
心涼了,知道錯了。全我的錯,有錯不敢不認,沒錯也全包了,你說啥我認啥,既然所謂的清流容不下王修這汙吏,朝廷愛咋發落都行。為了讓你們動手更方便些,我這雲麾將軍先辭了,織造學咱也沒資格為人師表,農學少監一併交了去;還有左武衛的官職,銀監府的大印,一盒子送了吏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