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
“爹,咱趕緊的,有人跟咱搶來了。”連蔓兒急忙報警。
父子四人立刻都跑了起來,終於到了井跟前,另外的那個人遲到了一步。
“老四啊,今年這頭水又讓你給搶著了。”那個人是后街的王六,和連守信認識,笑著道,“我就眯了這一小會,哎。這你家蔓兒咋還拿著根棍子啊,這要誰家搶你們前面去了,你這丫頭是不是打算給人家一棍子啊。”
“老六叔,這棍子是我跟我弟抬水用的,不能打你。老六叔,你別害怕。”連蔓兒笑道。
“咋不早說那,我就看見棍子,一害怕,跑慢了,讓你們搶前面去了。”王六做著急狀道。
這個王六素愛詼諧逗趣,不只連蔓兒,後邊來的幾個提水的人,都被他給逗笑了。
從井裡打了水,連守信提著滿滿一大桶,五郎提了多半小桶,連蔓兒和小七兩個抬著多半小桶,爺幾個樂呵呵地回來,張氏接著,就知道他們搶到了頭水。
等他們吃過了早飯,這天才真正放亮了。張氏和連枝兒早把屋子收拾的乾乾淨淨,又拿出了新衣裳,一家人都換了新衣服。張氏今天梳了個圓髻,戴上了新買的鳳尾鎏金的銀簪子,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滿意地笑了。
連蔓兒和連枝兒也各自拿出小首飾盒子,將自己的金丁香取出來,戴在了耳朵上。年前買的,卻一直沒有戴,就是留著大年初一,新年伊始,穿新衣的時候才戴。
一家人收拾利落了,就到上房來,給連老爺子和周氏拜年。
連老爺子和周氏都挺直了腰背坐在炕上,地上鋪了幾個草墊子,先是大房的連守仁一家,一起跪下給連老爺子和周氏磕頭,然後是連守義一家,連守禮一家,最後是連守信一家。
連老爺子也是滿臉的喜氣,讓大傢伙都起來,就安排幾個兒子要去哪家哪家拜年。
“二郎今年成人了,這幾家你領著你媳婦都去走走。”最後,連老爺子特別關照了二郎。
連秀兒也給連老爺子和周氏磕過了頭,就去坐在了周氏身邊,一雙眼睛卻在張氏頭上,尤其是連枝兒和連蔓兒的耳邊來回地打轉,嘴巴撅得幾乎能掛住醬油瓶了。
“四弟妹今天這一打扮,可真精神。”古氏在旁笑道,“這髮簪是新買的吧,金燦燦的,真好看。枝兒和蔓兒的耳墜子是赤金的吧,一看就值錢。”
張氏的簪子,連枝兒和連蔓兒的金丁香,大家都看見了,聽古氏這樣說,就都轉過來看她們母女三個。
勤勞致富,勞動所得,不怕人看。連蔓兒心道。
“大伯孃,我們就這點東西,都戴在頭上了。不像大伯孃,好東西都壓了箱子底,啥時候也拿出來,給我們看看,開開眼。”連蔓兒笑道。
“我哪有啥。”古氏發覺引火上身,說了這一句,立刻就不吭聲了。
趙秀娥抱了妞妞,放到周氏身邊。
妞妞就撲在周氏的膝上,奶聲奶氣地,“太,拜年,壓歲錢。”
蔣氏飛快地瞟了趙秀娥一眼,走上來,抱起妞妞。
“乖妞妞,誰教你說這話。”蔣氏哄著女兒,“咱家可沒人會說這話。”
從上房出來,連蔓兒和連枝兒就回了西廂房。大年初一,村裡的人相互拜年。連守信和張氏帶著五郎和小七去四處拜年,她們兩個女孩子卻不用去。她們輩分低,也沒人來給她們拜年,姐倆就叫了連葉兒,回到屋裡,拿出糖球、花生、毛嗑,一邊吃,一邊說話。
“葉兒,昨個奶讓老姑上我們這要白糖來,後來有啥說道沒有?”連蔓兒就問連葉兒。
“蔓兒姐,我正要和你說那。”連葉兒忙道,“不是奶讓老姑來的,是秀娥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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