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連同兩個夥計就都進了屋裡,隨後,就將趙秀娥大大小小的箱籠都搬了出來。連蔓兒在對面,就看見趙秀娥的每一隻箱子上面,都上了足有她拳頭那麼大小的鎖頭,將箱櫃鎖的嚴嚴實實。
這個鎖頭看著真結實,連蔓兒就想,不知道趙秀娥是從哪買的,她是不是也該買幾把來。
上房裡,連老爺子和周氏都聽連守義說了,趙富貴這次來,就是為了拿走趙秀娥的嫁妝。
“她這又是要不過了?”周氏瞪著眼睛,“當咱老連家是啥地方,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那嫁妝進了咱家的門,她不說出個道道來,就別想搬走。”
“還愣著幹啥,別讓他們搬東西。”周氏這個時候已經聽見了外面的動靜,急急忙忙地從上房走了出來。
連老爺子、連守義、連秀兒也跟了出來,隨後,蔣氏也抱著妞妞,帶著連朵兒從西屋走了出來。
西廂房這邊,連守義一家和連守信一家也出來了。
“把東西都給我放下!”周氏看著趙富貴幾個人抬著箱籠往外走,就忙喊道,一邊招呼幾個兒子,攔住趙富貴。
周氏下令。連守禮、連守信、三郎、四郎幾個就忙將趙富貴一行人攔住了。
“大奶,我們這拿的是我妹子的東西。你們憑啥攔著?”趙富貴的媳婦,也就是趙秀娥的嫂子,也立起了眉毛,對著周氏道。
“你妹子是誰。她是我孫子娶的媳婦,我們花了彩禮。”周氏氣勢十足,這是在她自己家裡,周圍都是自己的兒孫,她怎麼會懼怕趙家一個媳婦。“別說這些東西。就是你妹子,那也是我們連家的人。她自己跑了,可沒透過我同意,我還沒找你們算賬,你們就敢跑這搬東西來了。還沒王法了!”
“哎呦呦。你老說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趙富貴媳婦與周氏有舊怨,上次吃了虧,心裡正不自在。現在情況不同了。她對周氏說話也沒了顧忌。“你也說我妹子是你們的家的媳婦了。我妹子懷了你們老連家的孩子。你們不把她娘倆當回事,一個勁的作踐她。那麼吃香的喝辣的,卻一頓飽飯都不讓她吃。為了個雞蛋,你就罵的我妹子差點自己抹脖子。我妹子在你家活不下去。我們老趙家能養活。幹啥,你還想昧下我妹子的東西?你這才是沒天理!也不怕遭報應。天打雷劈!”
趙富貴媳婦嘴頭子極厲害,聯想趙秀娥的做派,看來這是她趙家一脈相承的家風。
周氏被氣的胸膛起伏不定,她在連家是一言堂慣了的,不管她說啥,一家人都只有聽著的份,一個不字也不敢說的,她哪裡聽得過這樣冷嘲熱諷,和她對著幹的話。
“……哪個媳婦進門不得先孝敬長輩,你們老趙家的閨女就非得反過來,要在我們老的頭上拉屎拉尿。沒人倫的東西,才該天打雷劈。你能這麼說話,你也不是個好東西,打爹罵孃的不要臉的**。你沒好好問問你那妹子,哪家買的母雞不下蛋,也沒見誰成天要吃要喝,我都替她臊的慌。也就你這沒臉沒皮的玩意兒,還腆著臉跟我這瞎咧咧,回去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個那樣……”
與周氏氣的臉由紅變白相比,趙富貴媳婦卻是一派氣定神閒,而且臉上還帶著笑。
“哎呦呦,我咋忘了,你們老連家是多好的人家,這十里八村誰不知道,你老那是磋磨兒媳婦的頭一份啊。也就你們家娶的媳婦都皮實,不然老早就讓你老給折騰死了。我還忘了,你老不都折騰死一個了嗎?還有一個,你家老四媳婦,誰不知道,讓你給害的就剩下半條命,人家都不跟你一起過了,寧可光身也要分家。”
這下可說到了周氏的痛處,她嗷的一嗓子,揮舞著兩隻手,就朝趙富貴媳婦撲了過去。旁邊的人怎麼會看著兩個人打起來,都忙拉住周氏。
“你敢罵我娘,看我不撕爛你的嘴。”連秀兒在周氏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