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腳底抹油,溜之乎了?
連守義太聰明?連守信和連守禮太傻?
此刻,連蔓兒深刻地體會到,責任心的重要。一般的來說,多是家中的長子,或者排行在前的兒子因為被寄予了厚望,所以責任心重一些,但是這並不是絕對的。而具體到連家,老大連守仁和老二連守義,都是很“聰明”的人,可他們對連家這個大家庭似乎並沒有多少責任心。反而是排行最末的連守信,責任心爆棚。
連蔓兒曾經很認真地思考過,造成這種情形的因素。她覺得,這與連家的家境變化有一定的關係。連守仁和連守義那個時候,連家正處在最富裕的時候,那個時候連老爺子也年輕,能夠為妻兒撐起一片廣闊的天空。可到了連守禮和連守信的時候,連家的家境大不如以前·連老爺子年紀也大了,負擔卻更重,他需要兒子和他一起來支撐家業。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環境塑造了性格?
連蔓兒在板凳上挪了挪,同時將思緒從這個複雜的哲學問題上,拉回到當前迫切需要解決的實際問題上。
大家都看著連老爺子,正如官差說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廟,連守義跑了,連家還在。這事要怎麼扛·得聽連老爺子這一家之主是怎麼說。
連老爺子正在吧嗒吧嗒的抽旱菸,他需要藉此來平復自己的心情,好好想想,連守義的爛攤子要怎麼收拾。
徐家的人和官差找上門來,他告訴他們,葡萄酒的事跟連家無關。但是徐家的人說的清楚,當初賣給他們葡萄酒的是兩個人,一個是何老六,一個就是連守義。何老六更是把責任都推到了連守義的身上,說他不過是幫著跑跑腿。
連老爺子讓四郎去叫連守義回來·是想讓連守義和何老六對質。至於連守義因何老六釀葡萄酒得的利,也就是連守義交到周氏手裡的那三十兩銀子,他願意如數退還。
可是,連守義嚇跑了,沒人來和何老六對質。何老六是個二流子似的人物,比何氏還要滾刀肉,他家的錢財也被他敗的精光,他一口咬定連家是主犯,連家有房有地,拖家帶口·處境變得很不利。
連老爺子覺得嗓子眼有些發腥,只得狠命地抽菸。
“……都說連家的葡萄酒,那是說我分家的四兒子的。他們釀的葡萄酒·都賣給了府城的沈家。”連老爺子放下旱菸袋,終於開口說道。“府城的沈家,就是沈皇后的孃家,現在山上修著廟的那個。”
說到沈家,不管是官差還是徐家的人,都沒有吭聲。這些話,剛才連老爺子已經說過了,也正因為如此·再加上連守仁是個秀才·他們才沒有一進門就拿鏈子鎖人。
“老四,你們釀的酒·除了賣給沈家,還賣給別人沒有?”連老爺子故意問連守信。
“沒有。”連守信忙道。
“他老何家釀的酒·是他老何家的,沒有我們老連家的事。”連老爺子就道,“你們幾位,買酒也是上他家買的是不是,可沒來見過我這個老頭子?”
“老爺子,這話你都說了好幾遍了。我們買酒,是在何老六家買的,當時賣酒的可不只何老六一個人,你二兒子連守義,說那酒是他釀的。還跟我們說,連家釀的酒沈家都搶著買,他那酒,就是連家的酒。”徐家的管事就道,“何老六,你說我說的是假話不?”
“不假不假。”何老六蹲在地上,露出半張臉來,諂笑著道,“賣給徐大爺的酒,那就是我姐夫釀的,我就是個跑腿的。”
“老爺子,你聽聽,這回你可推不掉了吧?”一個官差就道。
連老爺子一口氣悶在胸中,他知道,連守義不在,跟何老六扯是扯不清楚的,就是扯清楚了,最後結果也還是差不多。
“這樣吧,我們東家講究個和氣生財,就給你們一個面子。把我們損失的銀錢包賠出來,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