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你幹啥?”連枝兒上前隔開四郎和連蔓兒。
連四郎和連枝兒同歲,只比連枝兒小了兩個月,身量卻比連枝兒高壯了不少。
“你們今天是不是掏鳥蛋去了?”連四郎就問,也不管連枝兒叫姐。
連蔓兒她們在地頭烤鳥蛋吃的時候,也有挖野菜的孩子從遠處路過,不知怎麼就傳到連四郎的耳朵裡了。
“在哪掏的,還有沒有,你們可別吃獨食。”連四郎就要推開連枝兒,來奪連蔓兒的籃子。
“你也捉魚掏鳥蛋來,咋不給我吃?”小七仰頭道。
這時候五郎已經放好了板車,也走了過來。
“四哥,就是有鳥蛋,也早沒了。”連五郎又站在連枝兒前面,對連四郎道,“姨奶家的瓜丟了兩個,正在找是誰偷的咧。”
連四郎就變了臉色。
“你小子敢胡說八道,我就揍你。”連四郎舉起拳頭做威脅狀。
“你不招惹我,我也不去招惹你。”連五郎眼也不眨地道。
連四郎討了個沒趣,見五郎、連枝兒、連蔓兒和小七緊緊靠在一起,根本不怕他的樣子,只得悻悻地帶著連六郎走開了。
別看連五郎老老實實,斯斯文文的,還挺有男子漢的樣子的,連蔓兒心中想道。
幾個孩子魚貫進了西廂房,五郎和小七在後面還把門關上了。
“回來了,怎麼去了這半天。”張氏正在給小七的一件褂子打補丁,看見幾個孩子回來了,就停下了針線。“蔓兒累了沒,快上炕歇著,……幹啥關門?”
“娘,我們去鎮上了。”連蔓兒道。
“不是去田裡了?咋跑那麼遠?”
“娘,這個給你。”連蔓兒從籃子裡,先將那四個肉包子掏出來,遞給張氏。
“這是……”
“陳記的肉包子,肉丸餡的。”小七趴到張氏跟前咧嘴笑道。
陳記的肉丸餡的白麵包子?那可是要兩文錢一個的,這幾個孩子手裡一文錢都沒有,怎麼弄來的包子,還是四個?
“你們老實給我說,這包子咋來的……”張氏就有些緊張了,她寧願自己的孩子窮苦一些,也決不能走上邪道。
“是我們買的。”連枝兒道,“用我們自己賺的錢買的。”
“你們,你們哪賺來的錢。跟娘說實話,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娘去處理。”張氏拿著包子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連蔓兒就將如何賣苦姑娘兒賺錢的事情跟張氏大略地說了。
“苦姑娘兒也能賣錢?”張氏有些不敢相信。
“娘要不信,改天去鎮上,你問幼恆哥,要不然問濟生堂的王掌櫃也行。”連蔓兒道。
張氏聽連蔓兒這麼說,不得不信。
“蔓兒,你們賺了多少錢?”張氏就問。
“娘,這你就別管了。”連蔓兒道,她可以把事情告訴張氏,卻沒打算把賺了多少錢也告訴張氏。那錢是她的,她不會交給周氏,也不會交給張氏。“娘,這件事要保密,我們只告訴你,你可誰都不能告訴。這是幼恆哥說的,他怕別人知道了,也想收苦姑娘兒。”
“是啊,娘你一定要保密,爺和奶也不能告訴,不然,我們也賺不到下次的錢了。”連枝兒也央求張氏,她比較老實,把實話說了。
“……不該收王小太醫的錢,”張氏道,“這包子買了也就買了,你們自己吃吧。”
幾個孩子頂著大太陽去山裡摘苦姑娘兒,又大老遠地送到鎮上去,好不容易賺了些錢,買幾個包子打牙祭,她這做孃的也說不出什麼來。
“娘,我們都吃過了,這是給你的。”連枝兒道。
聽說這包子是給她的,張氏就猶豫了。
“這包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