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的話,北地六國聞陸家之事聯手來犯,今日微臣會領兵去兩處隘口,皇上說太后有意前往,不知娘娘如今……”傅堯徽拳頭緊了緊,眼睜睜看著面前的女子,笑得很勉強。
“去啊,為何不去?”陸瑾佩無謂地眯眯眼,隨手從案几邊的碟子裡抓起一隻水晶包塞進了嘴裡,三兩下吞完,順手抄起一杯茶灌了下去,對傅堯徽道:“容我收拾收拾,會趕上你們的。”
她走了兩步,想起了什麼於是回過頭,很是恭敬地對面色不善的秦作庭行了一個端莊的宮廷禮儀,婉轉吟唱:“奴家今日拜別皇上,皇上可要保重龍體,奴家會回來的。”說罷,擺了嫋娜的小碎步,快樂前行。
秦作庭被這人嚇慣了,很快恢復了常態,勉強溢位來笑容對傅堯徽道:“愛卿啊……”
遠遠地,陸瑾佩哼著的小調,怡然自樂地飄來:“我們倆爬著牆頭紅杏裡啊紅杏裡……”
“……”段靂瞧著秦作庭越發綠了的俊臉,默默地裝死。
陸瑾佩直接省略了出征前豪邁激昂的動員大會和祭祀溜回了宮裡,當然前提是不能讓那些盡職盡責的御林軍給發現了。原路返回,剛爬進去就發現眼前有一雙粉色的繡鞋,繡鞋上還有漂亮的桃花,這麼意亂情迷花枝招展的圖案非東鵲姑娘莫屬。
東鵲抱著個肩垂著個眼,也沒有打算拉她一把的意思,就站在那諷刺她:“娘娘,看您這身手,也用不著奴婢幫什麼忙,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啊。”
靠之,這麼個隱秘的地方,這死丫頭是怎麼發現的。
陸瑾佩伸了個手,笑眯眯地道:“來,女英雄,扶哀家一把。”
東鵲特別嫌棄地攙她起來,蹲在地上給她身上拍灰,一邊拍一邊還數落她:“娘娘,你好歹是個太后,爬高縱低的也就算了,如今怎麼還學會了鑽洞。要不是今天奴婢把人支開了,您說您這個樣子得多丟人吶。”
“放心,這幾天就眼不見為淨了,哀家要出去。”這壽昌宮誰是主子,還敢嫌棄哀家,她孃的。
“皇上一早就差人吩咐了,奴婢已經給您收拾了包袱細軟,咱們什麼時候出發?”東鵲忙活了一陣,才興致勃勃地問道。
陸瑾佩驚詫地回頭看她:“咱們?”這事情有些出乎意料吶。
東鵲笑眯眯地點頭:“對啊,隨著世子的大軍走,都是男人。陛下怕您路上多有不便,就派了奴婢沿途伺候您。”
陸瑾佩默默地咬了咬牙,沿途伺候?沿途監視啊有木有,這人從來都沒藏好心眼,到了如今這樣還懷疑她和傅堯徽,一個皇上,一點都不大氣。
兩個人換了套男裝,耐心地安撫了擔心這個懼怕那個的段祥和苑鵑,許了一堆的誓言才拎了自己的小包袱興致昂揚地出了宮。
騎在馬上往城外趕,陸瑾佩這才發現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東鵲,我的包袱裡怎麼只有十幾個銅板,銀子呢?”
東鵲笑得牙不見眼:“皇上說了,這等小事就不要小姐操心了,全在奴婢身上呢,若是小姐需要儘管問奴婢要就是,小姐只管專心致志地辦自己的事情。”
陸瑾佩:“……皇上真是這麼說的?”秦作庭,你個壞心眼的玩意。
東鵲略顯為難地對了對手指道:“小姐,奴婢該死,其實陛下的原話不是這麼說的,皇上說只要小姐身上超過五十個銅板就會想一些不好的念頭,比如,逛倌兒館;小姐身上超過五百個銅板就會坐不住,就想去逛倌兒館;小姐身上入室有些散碎銀子,就直接上倌兒館去了,所以小姐身上還是不要有銀子的好。”
陸瑾佩:“……”
靠之,秦作庭你丫有沒有常識,逛倌兒館要多少錢?幾個銅板鬼才想往倌兒館去呢,老子丟不起那人。好歹你是個皇上,欺負一個姑娘,你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