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大得很,你會擔心我嘔氣嗎?”
“我們是夫妻,夫君老擺著一張臉,妾身怎麼會好過呢?”
“不好過也得過,我是個天天離不開湯藥的人,我的脾氣向來不好。”
她明白他的心情,拖著一個要死不活的身子,這種滋味絕對不好受,可是,這會兒他倒像是在向她下戰帖,擺明告訴她,他就是想跟她過不去。
“我想再跟你說幾句話,可惜我真的乏了,你請張山進來伺候我更衣。”除了張山,他不曾跟人家說那麼多話,而且還情緒如此激動,今兒個他真的太失常了。
“我來伺候夫君。”
“我要張山伺候我。”他彆扭的瞪著她。
“我是夫君的娘子,我理當伺候夫君。”
“你想……”他急促的咳嗽了起來。
嚇了一跳,她慌張的伸手輕拍他的後背,“夫君別激動。”
粗魯的推開她,他乾脆直接穿著吉服倒在床上,胡亂的拉起被子矇住頭睡覺。
一時之間,她只能楞楞地站在原地,這位崔家大公子也未免太孩子氣了,不過想想,她自個兒也不對,她幹麼不順服他?他身子骨不好,她更應該遷就他,怎麼反而因為他隨便幾句話,過去在濟南那個不服輸的梅裕兒就冒了出來?
甩了甩頭,今兒個她是一時亂了思緒,往後再也不會了。
次日天明,因為醒來就見不到崔浚,裕兒只好在翠花的陪同下單獨前去向公婆請安,他們見到她一個人似乎一點也不奇怪,只是送了一份昂貴的見面禮,囑咐她儘快為崔家添後。
回到崔浚所住的梅苑,她還是見不到他的身影,問了梅苑的丫頭們,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會去哪裡?他是不是還在跟她嘔氣,因此躲著她?
她何苦為他擔心?既然他不想見到她,她就稱他的心如他的意,況且,他是這兒的主人,若是出了事,府裡早就鬧翻天了,怎麼可能如此平靜?
崔府那麼大,她恐怕要花不少工夫才能熟悉這裡,她不妨趁這個時候四處轉轉瞧瞧,不過,當她忙著尋找崔浚的時候,翠花已經溜得不見人影了,她大概忙著跟這裡的人打關係,萬一回來了見不著她,肯定要嘮叨個幾句。
雖然她此時的身份是翠花的主子,可是她終究是個冒牌貨,翠花還是沒法子改變她們原來的相處模式,不過當著外人的面,她倒也懂得分寸。
回到房裡,她坐下來喝了一杯茶,想想,又覺得很不安,不管如何,崔浚是她的夫君,她不可能對他不聞不問。
起身再度走出房間,她正好看到張山,徘徊在嘴邊的話不知不覺就脫口而出,“張山,少爺呢?”
“若不在房裡,大少爺就是待在書齋,少奶奶有事嗎?”
“沒事,書齋在哪裡?”
略微一頓,張山婉轉的道:“大少爺待在書齋的時候,不喜歡人家打擾。”
“我不會打擾他,我會靜靜的待在一旁。”
“除了獲准打掃的丫頭和我,大少爺不許任何人踏進書齋一步。”
“他身子骨不好,我理當時時刻刻守在身旁伺候。”
踟躕了一下,張山決定給她提個醒,“不瞞少夫人,大少爺的性子比較彆扭,不喜歡人家一直跟在身邊,他就老嫌我太嘮叨了,少夫人對大少爺可別心急。”
經過昨夜的接觸,她已經很清楚他有多麼彆扭多麼難纏。
“他都在書齋忙些什麼?”她不妨利用這個機會多瞭解他。
“看書畫畫,少夫人用不著擔心大少爺,累了他就會回房歇著。”不過,張山卻忘了說,崔浚有時候會在書齋待上一天一夜,他唯一感興趣的就是畫畫,當手握著畫筆,他就會忘了自個兒是個要死不活的人。
“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