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笑了:“隊長,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呢。”
王嶽峰也笑著說:“秀山快吃,同志們都看著你呢。”
一句話提醒了他。宋秀山把乾糧往懷裡一掖站起來說:“隊長,前面這段鐵路已無法透過,鬼子正在鐵路兩側挖道溝,主要地段也加強了防衛。從這裡向北大約十幾裡地,有一條山洪衝出的深溝,從鐵路底下穿過,鬼子還沒來得及修補。兩側雖然用石塊砌死,但是又被洪水衝開了,移開石頭就能鑽過去,我已經試過了。”
王嶽峰掏出懷錶看了看,立即命令道:“高強,你留下照顧秀山。寶樂,你帶謝東良按秀山說的路線前面先走,大隊十分鐘後跟進!”
宋秀山一聽急了,他猛地站起來說:“隊長,天快亮了,路我熟我帶路,快走吧。”說著就要走。王嶽峰一把拉住他“秀山,你的身體太虛弱。你和高強找個地方休息,明天夜裡我們來接你們。”
宋秀山著急地說:“隊長,時間要緊,還有十幾裡地呢,走吧。”
這時,敵人的鐵甲巡邏車從南面開了過來,不知是為了給自己壯膽還是發現了什麼,車上的機關槍漫無目的地向鐵路兩側射擊,槍聲在空曠的山野上顯得特別的刺耳。王嶽峰看看天色一揮手,隊伍跟著宋秀山向山下走去……
第七章 一
第七章(1)
宋秀山躺坐在病床上,靳嫂給他換好藥重新包紮好傷口後,用繃帶把他的左臂吊在脖子上。她邊忙活邊叮囑:“不要亂動呀,不要碰著傷口呀。”像個老婆婆,又像母親叮囑自己的孩子,不厭其煩。宋秀山雖然有點不耐煩,但聽起來卻那麼入耳、熨帖,還有一種甜甜的感覺在心裡流動。他知道她救張寶樂的事情,這幾天也和她熟了,就從病床上跳下舉起右手敬禮說:“是,靳嫂同志,我都記住了!”說完哈哈笑了。
靳嫂也笑了。她紅著臉對宋秀山說:“以後不許你再叫我靳嫂!我現在叫吳凡,是林政委給我起的。司令員說了,誰再叫我靳嫂就讓我打誰的屁股。”
宋秀山一看靳嫂有點急了,就故意逗她說:“我知道你現在叫吳凡。不過說不準過不了多久,我還叫你張嫂呢。”
吳凡(既然人家已經改名子了,我們就改口叫她吳凡吧)知道宋秀山說的張嫂的意思,心裡高興地不得了。自從她與張寶樂一起逃出虎口後,她對張寶樂有了更深的瞭解。張寶樂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已不是一個人的符號,而像是與她連線得非常緊密的繩子,拽一拽就動著她的心一樣,心裡自覺不自覺地和他扯在一起。聽到宋秀山叫她張嫂,她的臉紅紅的非常好看,兩個酒窩像是兩朵盛開的小荷花,對稱地開在臉上,加上一身非常合體的軍裝,將她裝扮得更加颯爽英姿,嬌豔嫵媚。
特戰隊出發後的第二天,山杏兒帶著她一起到分割槽找司令員軟纏硬磨才被留下,當上了八路軍光榮的衛生兵,心裡就甭提有多高興了。但是,高興之餘她也有煩惱,自己已經是一名八路軍戰士了,連個屬於自己的名字都沒有,整天價這個靳嫂那個靳嫂地叫她,心裡非常彆扭。一天,陳司令員和林政委來醫院檢查工作,遠遠地就聽到別人大聲“靳嫂靳嫂”地喊。司令員感到很可笑,就對她說:“靳嫂,你已經是一名八路軍戰士了,應該有自己的名嗎。”
靳嫂沒想到司令員這麼關心自己,紅著臉說:“首長有文化,請首長給俺起一個吧。”
司令員看了看笑而不語的政委說:“老林,你肚子裡的墨水多,你給靳嫂起一個。”
政委笑了笑說:“老陳,你又將我的軍了,好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