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的那兩名心腹見敵勢浩蕩,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幾乎將納蘭的權力發揮到了極限,一舉調集了近三成的大內侍衛殺了進去將苦苦支撐的兩人輕易解救。
只是這樣一來,納蘭的本意只是想調集二三十名心腹來,不意竟一舉來了三四百人,他見影響如此之大,情知無法隱瞞得過雍正,一出重圍後便神情哀切地吻了吻蘇小小的額頭,徑直去了雍正駕前領罪,到現在已整整過了四個時辰也無迴音!
說到這裡,蘇小小的眼裡已有淚光。寶玉沉吟道:
“納蘭的父親明珠呢?他是否知道此事?若有這位大學士出馬,又怎會輪到你**心?”
蘇小小終於忍耐不住,珠淚盈盈而下:
“我第一個去求見的就是明珠大人。豈知他連面也不見我,派個管家來說我是妖女,還說納蘭迷戀聲色,自尋死路,要將他趕逐出門,不再認他這個兒子以免累及家門!”
這女子素來都是堅強深沉,哪怕是受了再大的挫折也是言笑妍妍,絲毫看不出她心中的真實想法。眼下卻在寶玉面前痛哭失聲,顯然神經已到了終端的極限。
寶玉權衡利弊,他心中情知納蘭深得允祥的歡心,哪怕雍正對其也是贊他文武全才,賞識非常,因此才將年紀輕輕的納蘭放到了拱衛自身安全的大內侍衛副總管位置上…這種情勢下,明珠的無情未必就真是無情。他沉吟了良久毅然道:
“你先喬裝打扮一下,我先帶你去見一個人,咱們順帶打探一下宮中形勢,摸清楚皇上的心意再說。”
蘇小小悲聲搖了搖頭:
“沒有用的,皇上此時已下了嚴令,不許外人進去,若是能探聽到的話,我們的內線早已傳出訊息來給我了。”
寶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昨晚他雖然也趟上這趟混水,可是一來他蒙著臉不曾露出真實身份,不像納蘭那樣被真憑實據的拿到了眾人面前,二來他還有虎王的屍體在手上。
…他此時雖然還是一個不入品級的區區團練使,等閒大臣要想來加罪於他那卻是千難萬難,退一萬步來說,即使雍正動怒嚴查抵賴不過,寶玉只要拿出這具大羅教法王的屍體來以此為藉口,也必能讓雍正龍顏大悅,成功脫罪。
…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雍正這等雄才大略的君王的心中,應當是很樂意見到大羅教的勢力被削弱重創。
…事實上,要想做官越做越大,位置越站越穩,揣摩上意這四字箴言是千萬不能丟的。
想到此處,寶玉微微一笑對蘇小小道:
“你們大羅教辦不到的事,未必賈某人就辦不到,若非如此,蘇聖女此時又怎會尋上我來?”
蘇小小頓時語塞,寶玉命她改扮成小廝模樣,略打了個招呼便徑直出了門。
他的目的地自然是承德行宮,寶玉一來便直奔後門,守衛的侍衛卻還是昨日那幾個,只是一個個都是神情嚴肅,目不斜視。好在寶玉記憶極佳,還記得他們中為首的統領,行上前去打了個招呼公然便一張銀票遞了過去。那人忙忙搖手,推辭不迭,寶玉卻笑道:
“弟兄們辛苦了,這只是幾個酒錢,我這人做事素來知道規矩,在場的兄弟們都是見者有份的。”
他一努嘴,身邊陪侍的管家自然心領神會,一一派發。看這些人將銀票收下,寶玉才道:
“今日實不相瞞,有一事來求列位相助,無論成與不成,在下都感激各位費心。”
這些侍衛本來就知道他乃是當今紅人,此時見他做事先予後取,爽快非常,又沒有絲毫架子,心下也自是膺服,為首那侍衛統領一禮道:
“今日早上皇上才頒發下來口喻,不得聖旨任何人不能入宮,只要二公子不提此事,我等當然無不依從。”
這人也是心思靈動,一開口便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