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多平米的沈家豪宅,此刻所有的男丁和女僕站成了兩排。
每個人恭恭敬敬站著,卻沒人敢看最中間沙發上坐著的男人。
男人西裝革履,面容丰神雋逸,眉目張揚,五官深邃,頭頂的水晶吊燈落在他的兩肩,平添的是威嚴的味道。
沈潮生被警察帶走之前說了,現在沈家的管理權和決定權,都交給江、北、淵。
這三個字,擺在任何地方,都是威風凜凜,氣勢凌人。
此刻城東療養院的院長李堅跪在地上,頭磕在地上,大氣不敢喘。
跪在他旁邊的,是披頭散髮的董慧珠。
江北淵就這麼撐著額角,面無表情注視著這兩個人。
他先看向李堅。
李堅是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削薄的頭頂已冒出了白髮。
「說說看,我女兒到底被你賣去哪了?」
「江總這……我也不清楚啊,我平時都在療養院。」
「你自己說你是龍哥,你現在又說你不清楚?自相矛盾?」
「江總,我……我……」
「好了!既然你不肯說實話,三兒,你去沈家廚房拿把菜刀過來。」
「好的爸。」
江三兒去廚房,拿了一把最鋒利的菜刀,遞給了江北淵。
江北淵沒接,湛清的下巴指向李堅,「給他。」
「江總!」李堅不解抬眼。
「我給你三個選擇,一,交代清楚全部;二,自己砍掉一隻手;三,我幫你砍掉一隻手,選吧。」
李堅頓時間面露驚悚,如同看到了魔鬼。
這人怎麼用波瀾不驚的調調說出這麼恐怖的話來。
「江總,您不能這麼目無法紀吧!」
「哦?人販子現在跟我講法紀了?」
江北淵一雙桃花眼,沒有溫度,冷酷又涼薄。
他啟唇,冷笑道,「我兒子好聲好氣問你們一晚上,你倆不肯說實話,別怪我不留情,我這人,向來喜歡用最乾脆的辦法,來解決問題。」
「……」
李堅蠕動著嘴唇,面若灰土。
他當然不想砍掉一隻手,可是按照江北淵的話,估計不照做,他真能給他砍掉一隻手。
李堅的臉變得越來越涼了,似乎在思忖著什麼……
「還不動手?」
江北淵皺眉,嗓音愈發不耐煩。
「我的時間寶貴,再不選擇,別怪我砍掉你兩隻手。」
「江總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
「可以。如果你是無辜的,交代出你背後的那個人,我就放過你。」
「……」李堅閉了閉眼。
他當然不可能將董慧珠說出來。
他願意替她頂罪。
因為,他愛她。
「我再給你三秒鐘的時間,要麼說出你背後的人,要麼,從我方才給你的選擇中,選擇其中一個。」
李堅握緊了刀柄,盯著鋒利的刀刃,眼波顫抖著。
江北淵薄唇輕啟,已經開始倒數:「3、2、」
在場的僕人,都為李堅捏了把冷汗。
反正不管是選擇哪個,李堅看樣子都要斷手了。
只是,令在場的僕人們都沒想到的是——
在江北淵還未數到一,李堅抓起了刀,二話沒說站起身來,朝著江北淵的方向就砍了過來!
江北淵唇角勾著一抹漫不經心的冷意,微微側頭,動作迅速躲開了李堅的攻擊,緊跟著長腿一踹,直接將李堅踹到了不遠處的高腳架旁。
高腳架上擺放著玻璃瓶,被李堅一晃,玻璃瓶咣當落地,細小的碎片紮在了李堅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