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勸慰的話,就看到那個院子憑空消失了。而這時他們聽到了外面傳來的一陣喧譁之聲,聲音正快速的向這面靠近。
張瀚海來不及勸慰母親,向著喧譁的方向迎了過去,當看到帶著人群走過來的人,他渾身上下像被泡到冰水裡一樣,既出乎他的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來的是他的二舅,當二舅的眼光看了過來,讓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在大獄中見到的最後一面,他傻傻的呆愣在原地動彈不得。
這時候他的母親也走了過來,似乎也很怕他,怯生生的叫了一聲:二哥。
二舅面沉如水:今日是大哥的三週年,你穿得花枝招展的幹什麼?慶祝嗎?
張瀚海:原來表妹的毒舌是遺傳。
看到母親像是害怕極了的縮了縮腦袋,他只有走上前去:二舅勿怪,母親對這鮮豔顏色的東西,一向是喜愛異常。她這已經是所有衣服中最素的了。
二舅的眼光閃了閃,嘆息了一聲:我知道,小時候父母送來的顏色鮮豔的衣服,都讓我們表妹搶去穿了,我和你母親,只能穿他們穿舊和不喜歡的衣服,所以,你母親對色彩鮮豔的東西,有些過份的執著。
但是你又是什麼原因,從小几乎是你大舅把你養大的,在他喪期連件素色的衣服都捨不得穿嗎?
聽到這話張瀚海的臉燒得通紅,倒是他母親搶過了話:我家孩子和我一樣,就沒有素色衣服。
二舅的臉沉了下來:小三,你要知道,對不起你的,讓你受苦的從來不是大哥,也不是父母。
你要知道,當年父母去的那個地方戰亂連連,兵匪不分,父親雖為文臣。可是也非常的不安全。
別的你看不到,大哥右手手筋被挑斷,只能左手執筆,他每到陰雨天氣就腿疼、腰疼的,那都是當年受傷留下的後遺症,一個小孩子還如此呢,父母更是傷情嚴重,所以他們才早早的辭官,回來休養。
和他們比起來,我們在家裡有吃有喝,你還有什麼不滿?
何況從他們回來以後,為了彌補,對你是有求必應,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
看到自己的妹妹,吶吶的說不出話來,本來已經有些心軟了,但一抬頭看到母親身後的一位婢女,又想起了自己的侄女,於是他就火氣上湧:我看你不是有怨恨,你就是沒有心,無論有多大的不滿,為什麼會把氣撒到一個小孩子身上,你自己知道寄人籬下有多難過,反過來對大哥的孩子,都不會善待一絲一毫,你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