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嗎?”
“你開開門。”
“你等等。”
周角慌亂地抓起了電話,顫顫地撥了文豪兒的電話號碼,可是,太晚了,她已經關了機。
他拿著電話,手足無措了。
她又敲門了,敲了三下。
很慢,很輕。
周角放下電話,穿好衣服,一步步走向厚厚的防盜門。
他在門前站了好長時間,終於,伸手把它開啟了。
米環靜靜地站在門外。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半大衣,很寬大,下面穿一條黑色牛仔褲,一雙白色旅遊鞋。她的一頭黑髮直直地垂下來。
“米環,你,你進來嗎?”
米環第一次朝他笑了笑,輕輕走了進來,坐在了沙發上。
周角沒有鎖門,只是讓它虛掩著,然後,警惕地在門口站著。他察覺到米環的一隻手一直在半大衣的懷裡插著。
“你把門關上。”米環笑著說。
周角假裝忽略了這件事,“氨了一聲,轉身把門拉嚴了——這時候,他的心已經恐懼到了極點。
“你過來坐呀。”米環說。
周角走過來,坐在離米環很遠的一個軟凳上,不時地瞄一眼她那隻插在衣襟裡的手。
“喝點什麼嗎?”
“不。”米環說。
停了一會兒,米環靜靜地說:“今夜,這樓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其他人不在嗎?”
“衣小天和閔四傑都搬走了,李徑文今晚也不在。你應該知道。”
“我不知道。”
“我來你這裡,是想告訴你一個秘密。”
“秘密?”
“對,秘密。”停了停,米環說,“我是米絹的親妹妹。”
周角的心一下踏實了許多——只要米環不是米絹,那麼他就不怎麼害怕了。
“其實,電視臺很多人都曾經這樣懷疑過,你跟她長得太像了。”
“我叔叔家很有錢,但是沒有小孩,我十四歲就過繼給了叔叔家。後來,我就到美國讀書去了。姐姐被害之後,兇手一直沒抓到,我咽不下這口氣,就回來了。我發誓要替姐姐報仇。”
周角突然問:“你懷裡揣著什麼?”
米環平靜地說:“刀子。”
“你揣刀子幹什麼?”
“我到電視臺做主持人,又住進這個恐怖的樓,就是把自己當成了誘餌,希望看到那個變態殺人狂的真面目。我必須時時刻刻緊握武器,不然,把自己的命也丟了。”
“你在這個樓裡住了快一年了,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了嗎?”
“我一直懷疑兇手就是李徑文,經常在深更半夜監視他。為了不讓他知道我是誰,我戴上了假髮,把臉都擋住了,扮成女鬼的樣子,萬一和他撞在一起,他也認不出我來。”
“真的是他?”
“現在我改變了判斷。”
“為什麼?”
“儘管這個李徑文很古怪,一些行為也有些變態,但是我總覺得……他的變態有一種表演性質。”
“可是,他為什麼要把自己假扮成一個變態呢?”
“鬼知道。”
“你是說,兇手是另外一個人?”
米環重重地說:“對。”
周角看了看她的衣襟,訕訕地說:“你總不會懷疑我吧?”
“我不信任這個樓裡的任何人。”米環冷冷地說:“我只知道,這個人太深不可測了……”
“是啊,太深不可測了。”
停了停,米環突然盯住周角問:“你覺得這個人是誰?”
周角想了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