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彈鋼琴。
九點五十八分,兩位青衣侍女拉開海之戀的大門,一群人呼啦啦湧進來。
為首的是一位矮個子白人,大概不到一米七的樣子,腰桿筆直步伐沉穩,神態謙和,他的面板白皙得接近蒼白,衣著簡單而考究,挺直的鼻樑上架一副金絲眼鏡,把灰褐色的眼珠藏在光影深處。
他就是修伊。斯特恩博士,比起照片,真人看上去真的很低調。
修伊。斯特恩博士的女伴是一個高大威猛的紅髮女郎,她要高出修伊。斯特恩博士一截,胖胖的身材在一襲華麗的黑色晚禮服遮掩下,也頗具魅力。
史密斯隨後進來,他的身邊竟然是威爾遜夫人,這大大出乎祝童的預料。
祝童不是今天的主人,按照社交禮儀,他和修伊。斯特恩博士都是仲裁人卡爾和松井平志才的客人。
卡爾以主人的身份迎上去寒暄,史密斯不敢面對卡爾,挽著威爾遜夫人找個離祝童最遠的座位坐下。
“年輕人,要沉住氣,該你走了。”範老敲打的棋盤,對身邊發生的事恍若未聞。
“範公子來了。”祝童隨手落下一子,說。
範老抬頭,果然看到範西鄰挽著光彩照人的della走進大門。
在昂貴時裝的修飾下完全看不出della有三個月的身孕,腰肢還是那麼柔軟,捲曲的長髮披在雪白的脖頸上,天使般的面孔依舊清麗絕倫。
“西鄰,過來。”範老拍拍棋盤,盤上的棋子跳躍幾下,還好,棋局沒有亂。
這一來,陳依頤也只好站起來,她坐在範老左手。
“你不必動。”範老用目光讓陳依頤坐下。
“父親,您也來了?”範西鄰應該聽到點風聲,至少從表面上看不出有多少驚訝。
“爸爸,我和西鄰去醫院看您,陳主任說您被李醫生接走了。”della很自然的上前一步,湊到範老耳邊說;“我給您帶了兩瓶花雕,人家足足在地下埋了二十年。”
說著,把拎在手裡的精美禮品袋晃兩晃。
“花雕,好酒啊。”範老看到della就變成孩子樣;“來來,快坐下。”
陳依頤只好再次站起來,della很自然的坐在那裡,似乎那個位置本來就是她的。
“範老,還下棋嗎?”祝童問。範西鄰就站在他身後,感覺涼颼颼的。
“當然要下完,你這局輸定了。”範老已經撕開禮品袋,拿出一隻精緻的酒罈。
範老看著酒罈上繪製的送子觀音圖,樂得合不攏嘴,對祝童說:“李先生,花雕不算酒,喝點不算過分吧。”
“不算酒?”祝童略一沉吟,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讓這個老小孩掃興,就說;“花雕當然不算酒,可也只能喝兩杯。您今天已經喝過酒了。”
“三杯,三杯好吧?”範老已經拍開泥封。頓時,醇厚的酒香撲面而來,不要說範老,祝童體內的蝶神也被鉤得垂涎欲滴。della拿出來的果然是極品。
“三杯的話,要看是多大的杯子。”祝童看到,一位青衣侍女端著托盤走來,上面擺放著大小不等的玻璃杯。
範老狠狠心,拿過三隻不大不小的酒杯:“這樣的三杯,可以了吧?我很自覺。”
祝童剛一點頭,範老又拿起三隻更小的酒杯,分別擺在向老、祝童和della面前。說:“你們可以隨意喝,就用小杯子吧,要不然,我看著著急。”
“della不能喝酒。”範西鄰開腔了。
範老看一眼祝童,祝童沒有任何表示,他冷起臉對範西鄰說:“你最近很忙啊,這裡不需要你了,你的朋友在那邊。”
範西鄰沒有說話,祝童聽到他在轉身。
範老又說:“西鄰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