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老闆放心去吧。”石晨從樓上走下來,開門讓他們出去,暗地裡踹祝童一腳,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石佛寺又開始忙碌的一天,空氣中充斥石粉的味道,機器的喧囂從臨街的每個店鋪傳出來,兜攔生意的夥計在拿著掃把清掃門前的空地,再灑上水。
不斷有人對玉夫人打招呼,祝童這才知道,他姓石,大家都叫他石老闆。
有個老闆把玉夫人叫進自己的店鋪,拿出一塊玉料讓他品看。
“好玉,雕座玉觀音,能賣這個數。”玉夫人伸出兩根手指。
“柳老闆太保守了,玉觀音如今不值錢,我要雕辟邪神獸,至少也是這個數。有個老闆定下了,他要掛在車裡;人家開的是輛賓士,好車。石老闆幫著參詳一下,從那裡下刀比較省料,我還想做幾個小掛件,賺點酒錢。”對方伸出五根手指。
“好好,辟邪好,省料。”
玉夫人走出店鋪,到街角低頭“呸”一聲:“有些人為了錢什麼都敢做,根本就不打算要臉。”
“是挺好啊,辟邪念頭好,是比較搶手。”
“你是外行不懂,玉辟邪是冥器,給死人用的。他是內行,這樣做很缺德的。”
“賓士車裡掛冥器,確實比較缺德,也不見得會死的快些;如今講究這些玉文化的人不多,懂的人更少。您老不值得為這些生氣。”
祝童勸解著玉夫人,走過兩條街,已經大致估計出,玉夫人在隱藏著自己的本事。在玉佛寺這個巨大的玉器市場裡,神石軒根本就沒什麼大局面。
街面上,時常有貨車開過,車上拉著一塊塊巨大的石料。
玉夫人有時會攔下一輛車,上去翻翻,敲敲打打。
每到這時,附近店鋪裡的老闆夥計就會圍到車邊,押車的貨主也是一副自豪的樣子,似乎玉料能被老人看一眼是件很光彩的事情。
“呵呵,小子們做的不錯,昨天東街孫家才從巴西弄回來一車料,我老人家是越來越放心了,你們這幫兔崽子早晚把全世界的白石頭都搞回來玩兒一遍。”
老人拍拍貨主的肩膀:“這車料我要了,給我卸門前,回頭來說價錢。”
“好咧。”貨主滿心高興的去了。
轉出鎮外,又走上通往劉家營的土路;行人少了,玉夫人換副神情。
“如今好的玉料越來越難找了,那幫小子們開始從外邊找玉,這一車就是從老俄那裡搞來的;不錯,雖然比不上崑崙玉,也算不錯了。能做出件器物。”
“老俄?”
“俄羅斯啊,咱們石佛寺專門有人在外面找玉,西亞東亞到處跑。現在好了,交通方便,飛機火車哪裡都有,跑到天邊也費不了幾天;我們的前輩那時才叫苦,憑雙腿走世界,出門找一次玉要幾年時間,有的出去十多年回來,一樣一無所獲。”
“神石軒當初退出江湖道,為了也是這個;那次,神石軒的尋玉人在南疆尋到一塊玉料,藉助四品紅火的漕船運輸。四品紅火竟扣下那塊玉料,要我們的前輩玉女為他們雕個火神像,憑他們的作為,也配!道宗不明白其中的緣故,金佛知道卻也幫他們說話,就是那時的紅火人多勢眾,控制著江湖漕幫;但是神石軒豈會受他們的閒氣?”
“琢玉刀斷陰陽牌,合冰攻碎菩提珠。這是什麼意思?”
祝童奉承著玉夫人,念出老騙子臨行前交代的詩句;據說這兩句是形容那場江湖酒會的,在江湖上流傳百年,不過相信的人了了。
陰陽牌玉菩提珠是兩件神器,據說當時道宗宗主的陰陽牌被琢玉刀削斷,金佛掌門的菩提珠也被玉女的神功冰凍碎裂。
“這兩句太誇張了,神石軒的琢玉刀沒有那麼厲害。玉女只是以凝玉冰功給他們點教訓,神石軒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