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街道果然是要走著看才能體會到其中的妙處,隨處可見的寺廟和神社都是極具古典意味的。井池雪美不是好導遊,這裡是她的家鄉,卻也能說出不少有趣的典故,似乎每條街都有一段故事,這才是京都的靈魂吧?
路過一所高大的原木牌坊時,井池雪美帶著祝童走進去;早有一個保鏢跑進去交涉。井池雪美脫鞋登殿,入鄉隨俗,祝童只好學著她把鞋子留在殿外。
原來殿內撲滿草蓆,聞到的不是香火味道而是清涼的席子清香味兒。殿內也沒有神像,只有在正面懸著幾個木牌,上面寫著不好辨認的文字。
只穿襪子踩在在寬廣的大殿上,清爽的微風穿堂而過,信不信神且不說,確實別有一番情趣。
井池雪美恭謹順著每面牌子拜一遍,才回退著到門口。
“先生不拜嗎?”
“我?”祝童搖搖頭;“不是不拜,是不認識啊。我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拜也沒用。”
“好大膽的先生,上面是中國的菩薩啊。”
知客僧已在門前,送上兩隻精巧的木偶。井池雪美接過來,順手遞給祝童一個:“太郎會保佑你的。”
走出牌坊,才笑著低聲說:“他還以為咱們是戀人,來求保佑姻緣。所以才送這個。”她手裡的玩偶是可愛的小丫頭,翹著辮子。
“有人跟著我們。”出於騙子的職業本能,祝童忽然感覺不對,有人在快速接近。
“在哪裡?”井池雪美緊張的四處張望著。
祝童剛要回頭指二十米外那個穿風衣的人,忽然拉著井池雪美跌倒在地。他看到對方放在風衣口袋裡的手有動作,裡面似乎有槍支一類的東西。
子彈不比飛鏢或暗器,歷來是習武者的剋星;所以祝童才對修煉功夫不怎麼感冒;現在正應驗了他的判斷。
他在轉身跌倒的同時,已經感覺到後背一熱,知道中彈了。
十、京都之傷(下)
隨井池雪美出來的保鏢有六人,四個保鏢迅速圍攏過來,另兩個撲向穿風衣的槍手。他開槍後扭頭就閃進一條巷子,悶頭狂奔而逃。
雖然祝童的反應夠快,但槍手能確定,三顆子彈中至少有一顆已經擊中目標。子彈是空心彈,裡面的毒藥能毒死兩頭駱駝,任務已經完成。
巷子的另一頭有輛車接應他,只要跑出去逃離這裡,就能得到一大筆賞金;只是,無論他跑的有多快,也不可能跑完這條巷子了。
殺手選擇的是條典型的京都窄巷,兩邊都是商家的店鋪,這個時候人不是很多。殺手距離巷子口還有二十米,已經能看到接應的車輛在,旁邊的紙傘店內忽然飛出道白光,重重擊打在他的膝蓋下。
他絕望的大叫一聲,堅持翻滾著衝向巷子口。他知道自己的膝蓋骨已經碎裂了,那鑽心的疼痛,對於經過艱苦修煉的他來說,是陌生也是致命的,還有五米,只剩五米就能爬上車,他儘量堅持著。
車門開啟了,他臉上沒有驚喜而是深深的絕望;他看到一隻黑黑的粗管,那是消音器,比他剛口袋裡的要粗大。
火光一閃,他最後的感覺來自肩膀,有人狠狠的踩在那裡。
一位少女從紙傘店內閃出來,看一眼兇手,又回到店內。她身邊有位端莊的夫人,擔憂的看著巷子另一頭。而那少女,正是姍姍。
巷子的另一邊響起機器的轟鳴,兩輛房車迅速從巷口衝過。
井池雪美抱著祝童,汽車飛快的穿過京都的街道,向不遠處的醫院衝去。
“別擔心,您沒流多少血。”井池雪美小臉雪白,安慰著他。
“子彈有毒。”祝童顫抖著把龍鳳星毫遞給她;“別去醫院,回九津找白醫生,替我封住……。”話沒說完,祝童已經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