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擊潰的人才好降伏。
“你知道湘西有趕屍人,他們是見不得光的,需要晝伏夜行,清晨雞叫之前必須投宿。但是,你知道他們是在什麼地方投宿嗎?”
“不知道,祝師兄你快說吧,別賣關子了,小妹給你倒酒。”梅蘭亭到底還單純,怎麼是小騙子的對手?說是不害怕,趁倒酒的功夫,已經坐到小騙子身邊。
“好,美人斟酒喝來就是香,與你們梅苑的紅袖添香,有異曲同工之妙。”祝童其實已經半醉了,他是那種越喝越清醒的人,只要不喝爬下,思維永遠是冷靜的。不過此時還是加了份小心,只抿一小口。
“趕屍人投宿的地方都有幾個特點,周圍無狗、在市鎮村莊邊緣、比鄰大路;最主要的還是,大門朝內開!這樣的地方都是出過兇案的宅子,本地人是不會在這裡睡覺的。”
就這時,院門被風吹動,嘎吱幾聲響;梅蘭亭感到一股陰森之氣撲面而來,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又靠近祝童一些:“你是說………你是說………咱們住的這家店,就是以前趕…他們住的鬼店?”
小院確實在村子的邊上,周圍也確實聽不到犬吠之聲,主要是那兩扇厚厚的院門,真的是向內開的。剛才兩個女孩去街上照相買東西時,沒注意看別家的院門是朝哪裡開。不過梅蘭亭既然陷入祝童刻意營造出的詭異氣氛中,分辨力有平時一半就不錯了,此時已經是渾身哆嗦著四處張望,生怕有個什麼東西突然出現。
“嗡……。”幾聲,廳堂裡的電視機閃幾下,忽然現出圖象。客廳裡瞬間變得明亮,屋頂的白熾燈亮了。外面一片嘈雜,梅蘭亭歡呼一聲,祝童咒罵一句,原來是來電了。
光明能驅散黑暗,也能帶給人勇氣,更能使人恢復理智。
“哼!什麼年代了還用這些騙人。”梅蘭亭清醒過來,在祝童手臂上扭一把就要走。
“等一下。”祝童拉住她,臉上換了副誠懇的表情:“鬼神之事信則靈,不信也不能說沒有;我今天晚上確實要做一件事,你聽我把話講完好不好。”
“不聽不聽,你就會騙人,祝門的人都是騙子。”梅蘭亭說是不聽,腳步卻沒繼續挪動。
“我從來也沒說我不是騙子。”祝童不滿的嘟囔一句,輕輕拉一下梅蘭亭的衝鋒衣讓她坐下。
“你沒感覺黃警官今天很奇怪嗎?不能說是今天,他從上車開始就很奇怪,昨天到張家界站後,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幾乎沒說幾句話。”
“這有什麼奇怪的?人家擔心女朋友的病,哪象你,沒心沒肺的,被以前的女朋友追殺,還要別人為你頂缸。”
“黃警官對這裡很熟悉,今天早晨寧肯自己背行李也不讓我們帶導遊,為什麼?”祝童不理梅蘭亭的挑剔,繼續自己的話。
“人家以前來過啊,知道路為什麼還花冤枉錢?上午圍在門口那些導遊看上去就不舒服,我們幾個人走路還自在些。我說騙子先生,你是不是太多心了?”
祝童說一句,梅蘭亭就辯解一句;雖然勉強也能說得過去,但是慣以騙子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祝童,卻不是梅蘭亭那麼容易被說服。他沉浸於陰謀的世界久了,對於任何異常都有本能的敏感。
“如果真那麼簡單就好了,我懷疑蘇小姐身上的蠱與他有關。你如果換個角度想,黃警官的行為就很奇怪了:蘇葉是與黃海一同來這裡旅遊才惹蠱上身,以她的性情,應該不會得罪人。而黃警官容易衝動,本身又是威風慣了的警官,與人衝突是很自然的事。還有啊,你要明白,養蠱的都是女人,如果沒有極大的仇怨,哪個女人會把不好惹事的蘇葉作為施術物件?與他們同行的還有位蘇小姐的朋友,她才是喜歡生事的人。況且,一個人說謊話總是有跡象可尋的,今天下午店老闆沒說實話,他與黃海也是認識的,所以我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