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身上。」
「我是這麼說的,但我不是讓你把人家當替代啊,而且真正地敞開你的心。」
賀堯說著,嘆了口氣,擺擺手。
「算了,我也不期望你這個傻子能懂,你現在呢,活得開開心心就足夠了,其餘的也別想了,說不定下一秒,我們就死了呢。」
「你會想死嗎?」陳白忽然問道。
賀堯沉默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也不知過去多久,賀堯點點頭。
「想過。不止一次。」
「不要死。」陳白握住了賀堯的手,一字一句,「你一定好好活著,不要死。」
賀堯笑了笑:「我死的話,你會傷心嗎?」
「會。」陳白想都沒沒想,就毫不猶豫地說,「我會很傷心,會哭得很慘,你這個人,雖然平時讓人生氣,但是,但是——你不要死,好嗎?」
賀堯又笑了笑。
「睡覺吧,困了。」
「賀堯。」
陳白對著賀堯的背影,說了一句深沉的:「我們都要好好活著。」
這句話,賀堯聽到了,他勾了一下嘴角,很快地進入了夢鄉。
……
很快的,賀堯和陳白兩個人就回濘城去了,兩個人的手,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宋曳發現,賀堯出差回來之後,臉上的笑容變多了。
但是比預計回來的,要晚了好幾天。
「對了,你在電話裡對我說的什麼事?」賀堯吊兒郎當地問道。
宋曳的臉色一沉。
「你父親他,去世了。」
話音剛落的那一秒,賀堯臉上的漫不經心散去了。
「你說什麼?」
他難得這麼凝重嚴肅,可是為時已晚。
宋曳嘆了口氣:「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了,我本來想著你早點回來,還能見上他一面,誰知道你回來這麼晚,他終於還是沒等到你。」
賀堯不相信。
他笑了一下,嗤笑,像是在自嘲:「你開玩笑的吧。」
「是真的假的,你可以去你的大哥沈笙。」
「我說了那不是我大哥!」
賀堯的兩隻手放在了窗臺,握著窗戶的稜,手指緩緩地收緊了。
外面陰雲籠罩,看不到一絲的陽光,心情那麼壓抑,壓抑得他喘不過氣來。
「分別」在賀堯眼裡,不是什麼大事,他根本就不在乎。
是直到這一刻才明白,有些事情,有些人,不挽留的話就來不及了。
死了。
就那麼死了。
「去看看他吧,墓地的位置我可以告訴你。」宋曳拍著賀堯的肩膀。
手被賀堯給拂開了。
他喘著氣,呼吸有些急促,「不去。」
說完就踉踉蹌蹌走了。
……
但是賀堯下午還是去了。
一個人驅車去的。
他沒通知陳白。
也沒告訴宋曳。
他現在就是想要一個人靜靜。
想去看一眼,就一眼就足夠了。
但是賀堯沒想到,自己會看到那一幕。
墓碑的前面,陳白跪在地上,對著沈笙的方向,俯首作揖。
賀堯驚住了。
腦子裡迴蕩著陳白這個動作。
他每次都說他傻,因為只有傻子,才會對一個人俯首作揖。
賀堯聽見了陳白的聲音,說:「賀堯有抑鬱症,好像挺嚴重。」
「是嗎。」
沈笙的臉上看不清楚帶著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