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你到底怎麼了?跟兄弟說說!」
「你多慮了。」
江北淵從冰箱裡拿出一瓶藍罐的酸奶,泡在熱水裡面。
言念很快也回來了,她今天去進花材了,扎著高馬尾很陽光,手裡抱著一束馬蹄蓮,沖江北淵笑,「你回來了啊,」然後才看徐況傑,「你也來了,寶怡呢?也來了?」
「她在家呢,我等會兒就走。」
「哦。」一縷頭髮垂下來了,被言念隨手勾到耳朵後面去。
江北淵靠在牆上,他沉靜地注視著言念。
言唸的目光看過來。
他卻移開眼。
他對著徐況傑:「沒事就走,松園的鑰匙你拿著就行。」
「你到底怎麼了?」徐況傑就是覺得他不對勁。
江北淵卻寡淡地說沒事。
最後有點煩了,「再不走,想去試試高空彈跳?」
「你特麼——」
好心當成驢肝肺。
徐況傑走了,後腳江三兒也回家了,和徐況傑打了個照面。
「乾爹。」
「三兒啊,你爹咋了?」
「不知道,我覺得他不開心。」
「是吧是吧,我也這麼覺得,言念惹他生氣了?」
江景明搖搖頭,「我媽說他是工作累,壓力大。」
「屁,他才不是那種被工作操勞的人!肯定是言念惹他不開心了。」
徐況傑信誓旦旦這麼想。
江景明笑笑,「乾爹,你趕緊回家陪老婆孩子吧,別讓乾媽等急了。」
徐況傑走了,臨走還不忘叮囑,讓江景明一定要好好注意下江北淵的情緒。
江景明說好,心裡挺暖的,他知道徐況傑和江北淵的關係一直都很好。
江北淵晚飯沒吃多少,江三兒一直觀察著他呢,江北淵的進食量明顯是以往的三分之一。
「爸,你的臉已經很稜角分明,不需要更稜角分明瞭。」
「我沒什麼胃口。」江北淵擦了擦嘴,嗓音輕和地說。
「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沒胃口?」言念疑惑地問。
她也發現了江北淵吃的不多。
而且情緒略略低沉。
「工作壓力很大嗎?讓大池幫你分擔一些吧!」言念擔心地說。
江北淵搖頭,他沖她笑笑,「沒事兒。」
讓言念和江景明慢慢吃,自己就起身離開了。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三天。
江景明覺得照這樣下去,江北淵是真的要清瘦了。
可是說他不正常吧,平時他的作息都很規律,和往常沒什麼變化。
說他正常吧,又有那麼點不為人知的小失落,像憂傷,像感慨,像很多種情緒被積澱過後的深沉。
江景明問沈潮生知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沈潮生:「不清楚,估計和詹姆斯有關。」
「詹姆斯?」
「嗯,那個沒道德的渣滓,惹到了我岳父。」
江景明咬牙,「需要我幫忙嗎?」
「我今天會教訓他一頓。」沈潮生說道,漆黑的眼底覆上了一層陰霾。
……
夜幕降臨。
沈羽蝶匆匆趕來醫院,沈潮生靠在牆上,他的五官被夜色籠罩得多了幾分含糊。
「三姑你來得正巧,應該快做完了。」
沈羽蝶的目光對準了頭頂紅色的幾個大字:
【變性手術進行中。】
她心緒複雜。
「潮生,你這麼對詹姆斯,他醒來之後不會放過你的。」
「三姑,」沈潮生微微俯身,他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