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風:「那個男人,你喜歡他嗎?」
「你吃醋嗎?」
「我——」
明明是應該脫口而出的話語,顧清風卻是停頓了幾秒鐘後,嗯了一聲,「當然吃醋。」
沈羽蝶笑了笑,她沒有多說。
顧氏集團總部那邊給顧清風打電話。
讓他回來,商量聯姻的事情。
「我們董事局也是為顧氏集團著想,顧清風你姓顧,你終歸是顧氏的一份子。」
「顧清風,你想要最後落得和你父親一樣的下場嗎?顛沛流離,漂泊他鄉?」
「……」
顧清風靜靜聽著他們一字一句說完了。
然後啟唇:
「那你們覺得,yc集團怎麼樣?」
「……」大傢伙一愣。
聽到顧清風又說:
「yc集團的沈羽蝶,我娶她,這樣我們顧氏就有靠山了,再也不用擔心別的公司虎視眈眈了。」
說完顧清風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繼續吃飯。
沈羽蝶放下了筷子,她靜靜注視著顧清風。
顧清風也吃不下去了,他放下了筷子,拿過紙巾優雅擦拭嘴巴。
「羽蝶,我——」
「你要娶我嗎?」
「我想好好照顧你。」
「你還愛我嗎?」
「我——」
頓了幾秒鐘。
顧清風嗯了一聲,沖她微笑,「我愛你。」
沈羽蝶笑了笑。
「那好啊,你娶我吧,既然你這麼想照顧我,當然,我們沈家這個靠山也不錯。」
顧清風沒想到她會答應這麼爽快。
「今天陪我出去轉轉吧!」沈羽蝶起了身。
兩個人收拾了一下,出門。
博物館、水族館、美術展覽館,都參觀了。
到了美術展覽館,沈羽蝶給顧清風介紹掛在牆上的每一幅名家的鉅作。
顧清風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她變了。
變得知性,淡泊,溫和,以前她很冷靜,可是現在的冷靜,更像是一種徹底放下的釋然和釋懷,正如同人都要往前看,沈羽蝶也不會一直緊揪著一個已經入獄的人不放。
然後他們又碰到了貝爾和他的哥哥。
貝爾的哥哥叫貝利,是個談吐溫和的男人,沈羽蝶和他交流著這些畫作。
他們如同在混亂中共通的靈魂,因為彼此對這座城市的熟悉,溝通之間毫無障礙。
這個時候顧清風才發現——他插不上話。
他像是被隔絕到了另一個世界。
還是顧清風,還是沈羽蝶,但就是變得不一樣了。
曾經最熟悉的兩個人,中間似乎隔了一道透明的牆。
……
當晚顧清風坐飛機,回了f國的顧氏集團總部。
他坐在中間的位置,告知大家,和沈羽蝶結婚的訊息,屬實。
奈何,一陣沉默過後,卻有人發出質疑了——
「沈羽蝶是yc的股東嗎?」
「貌似已經不是了吧,現在的春風集團,不是在顧總你的手裡嗎,那沈羽蝶還有什麼?」
「是啊,是啊,其實娶沈羽蝶,還不如娶f國石油大亨的女兒。」
「……」
面對一眾的豺狼虎豹,這個眉眼憔悴的男人,靜靜聽著每個人臉紅脖子粗的豪言壯語。
他們美名其曰是為了公司著想,實則都想要爭顧氏集團。
他知道。
他忽然覺得,守著這個早已經人心潰散的空殼,沒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