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賀堯倒是不缺兩百塊錢,他有些漫不經心的:「你昨天晚上喝醉了叫我什麼,還記得嗎?」
「我?叫你什麼了?」
「你想不起來就算了。」賀堯利索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
陳白來送小餅乾的時候,正巧沈笙來了醫院,就站在賀堯的辦公室門口。
陳白聽見沈笙說了一句:
『爸很想你,你就過去看他一次吧。』
賀堯是一臉的不耐煩:「那是你爸,不是我爸,有完沒完了?」
「我姓沈,你才和他一樣,是姓賀。」
「呵呵。」賀堯覺得沈笙特別會裝。
那種從頭到腳,顯得很虛偽,假惺惺的裝。
讓賀堯很是不爽,也很煩。
「你的確不姓賀,不過改個姓不是分分鐘的事情?現在公司都到手了,還在這裝什麼老好人呢?噁心不,嗯?」
沈笙搖頭:「你要是想要公司的話,那個——隨時都是你的。」
賀堯笑了。
不進入眼底的膚淺笑容。
他抬起一隻手,指了指沈笙的心臟位置,隔空畫了個圈。
「問問你自己,真的不稀罕那個公司?哦對,就算你真的不稀罕,你那個媽,怎麼會不稀罕?是不是?」
「小堯——」
「沒什麼事,你走吧,我要工作了。」
沈笙抿了抿唇。
一轉頭,就看到了陳白。
陳白和沈笙對視了,然後下一秒,陳白主動把頭給別開了。
他的手裡還抱著小餅乾,身上多了幾分卸去了硝煙瀰漫,被煙火氣息充斥的味道。
沈笙從陳白的身邊經過,什麼話都沒有說。
陳白咳嗽了兩嗓子,賀堯這才轉過身來,眼睛有點紅了。
可是看到陳白,他很快把那抹紅給憋回去了,像個固執的孩子,有些懊惱地咳嗽起來道:「你來得還挺快的。」
陳白走了上前,「拿著,剛出鍋的。」
「哦。」
賀堯低著頭。
陳白比他高了一個頭多,從陳白的這個角度,便能看到賀堯的發頂。
像個小孩兒一樣的,沒安全感,但是又很固執的那種。
陳白嘆了口氣,「你——」
「你想說什麼?」賀堯主動抬了眼,眼底含著幾分機鋒的味道,「我是不是說過,我的底線,你不要觸碰。」
「我沒想說你家裡人,我只是想問你,有空去打籃球嗎?」
「我打籃球不好。」賀堯別開眼去,「我身子弱。」
「哦。那算了。」
陳白兩隻手攤開著。
「那我現在可以工作了嗎?」
「沒你什麼事,不過你要是閒著,去澆澆花。」
陳白說好。
……
晚上,賀堯睡不著。
半夜11點,去敲了陳白的門。
最後和陳白躺在同一張床上,注視著夜空。
「你看那三顆星星,怎麼那麼亮。」賀堯兩隻手都放在後腦勺,揚起下巴指給陳白看。
「不知道,應該是北極星吧。」
「你傻啊,北極星起碼得在北面吧,這是南面,傻子。」賀堯哼了一聲。
「你懂得真多。」
「這是常識啊大哥,你莫非——」賀堯側著臉過去,問出了自己一直想要問的問題,「莫非真的是從中世紀穿越過來的?」
陳白笑了笑,忽然問道:「你相信人會活兩世嗎。」
「相信。」
賀堯的眼睛被遠方的星河填滿了,忽明忽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