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幸災樂禍，有些人在竊竊私語。

顧清風注視著地上的女人，眼底舒冷。

「不好意思，我喜歡男人。」

「切！」女人惱羞成怒，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

「不行的話就滾出去找男人，來酒吧做什麼？」

「不好意思啊小姐。」

一道清脆的嗓音自身後響了起來。

光景明滅，光影勾勒出了徐正東的臉頰。

他不解地問女人：「我也喜歡男人，你怎麼知道我們這種人不行？」

「你——」

女人別提多生氣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想被周圍的人看笑話，最後扭著腰不情不願離開了。

顧清風挑著眉頭看向徐正東。

他出院了，剪了個很清秀的髮型，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徐正東撩開了前面的劉海。

指著自己額角的一道疤，說：

「我為了擋這道疤，才剪頭髮的，這個髮型怎麼樣？」

一邊說著，還有些調皮地朝著顧清風吐了吐舌頭。

顧清風皺眉，收回了目光。

話說他和這個徐正東也不算很熟吧？

怎麼搞得一副他跟他關係很好的樣子。

顧清風繼續喝酒。

現如今只有酒才能解他的萬古愁。

是了。

他今天下午又去找沈羽蝶了，想給她送點衣服，他怕她在裡面穿不好睡不好。

沈羽蝶不見他。

他在監獄外面蹲了一下午，沈羽蝶就是不見他。

「給我一杯威士忌，謝謝。」徐正東坐在顧清風旁邊，對著酒保說道。

「……」顧清風沒有搭理徐正東，自顧自喝酒。

蒼白的俊臉，此刻顧清風眸色深紅，微微仰頭喝著酒，粗重的喉結滾動。

他是個30歲的成熟男人。

徐正東比較嫩，他才18歲而已，接過酒保手裡的酒，打量著身旁的顧清風。

「喂，你真的喜歡男人啊？」

「徐公子很閒嗎。」顧清風的聲音涼薄，姿態也是淡淡的。

「是挺閒的，過來找樂子，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你。」

「你為什麼選擇相信我？」顧清風忽然問。

因為在病房，徐正東指著他，毫不猶豫說相信他。

讓顧清風很不理解。

徐正東搖頭，表情很無辜。

「我也不知道，我看著你，就會很心疼，我覺得你很憂鬱，像那種愛而不得的人。」

愛而不得……

原來他的不得，已經表現得這麼明顯了嗎。

顧清風的嘴角溢位一抹苦笑，似自嘲。

「我陪在她身邊，快20年了吧，這麼長時間，我對她的感情，她不是不知道，卻一直選擇視而不見，我也不清楚她在害怕什麼。」

「你果然是個可憐人！」

徐正東抬起一隻手，拍了拍顧清風的肩頭，希望能安慰他一下。

這麼一拍不要緊，明顯感覺到顧清風的肩膀一顫一顫的。

徐正東頓時錯愕張大了嘴巴……

「你、你怎麼……」

他竟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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