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抱歉打擾你了,再見。」
賀堯關上門。
然後吐了口氣,踢打著拖鞋進了臥室裡面。
他縮在臥室的床,抱著床頭的相框,哪怕是吃了安眠藥,也睡得不太安穩。
夢見十六歲被綁架,黑衣的男人把他關在一個廢棄的工廠。
男人190的個頭,戴著口罩和鴨舌帽,只露出一雙絕色淒涼的眼。
陳白。
腦子裡彈出這倆字,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怎麼會是陳白?
然後賀堯醒了。
這是他第二次夢到陳白。
夢到眼睛生出陰霾,舉止言行怪談,只知道說「抱歉」的陳白。
怎麼會這樣?
賀堯走到洗手間用力洗臉,恨不得搓掉一層皮才可以解除這種痛苦。
冷水潑在面頰,深度的刺激感,水珠沿著他漆黑的劉海緩緩往下落。
賀堯掀開了劉海。
凝視著鏡子中的輪廓。
別人皆知他手臂處有一道疤痕,淡淡,很淺。
沒人知道,他右邊額角也有一道疤,十字架一般的形狀,比手臂的疤痕重。
這是十年前那場綁架,他差點葬身於火海的印記。
深刻於心,畢生難忘。
他也永不會忘。
賀堯蓋上了劉海,擦了擦臉上的水珠,撥出一口氣。
活著。
求你了賀堯。
哪怕恨很痛苦,也要活著。
……
「你醒了。」
賀堯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消毒水的氣息生澀,白色的牆壁和床褥讓人覺得窒息,旁邊站著陌生的醫生,中年男子,他不認識。
奇怪,他不是在去上班的路上嗎?
「你是誰?」賀堯撐著胳膊坐起來,問道。
醫生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寫病歷:「你在路上因為低血糖暈倒了,記得按時吃早飯,不要熬夜,平時注意保持心情愉快。」
「……哦。」
賀堯有點印象了,他好像是等地鐵的時候暈倒了。
暈倒之前好像還看見一個人。
但是輪廓特別模糊,虛晃得看不真切——
「一位叫陳白的先生把你背過來的。」醫生開口,率先解釋了他的疑問。
賀堯抿了抿嘴角,眼神略略複雜。
他果然是看到了陳白。
「那他人呢?」
「不知道,好像給你辦入院手續去了。」
聞言,賀堯的眉頭擰了下,想要拔了針管下床,醫生不讓他動,硬是按著他的肩膀把他按下了,必須打完這一瓶葡萄糖才行。
「賀醫生,別鬧脾氣了。」
陳白走了進來,提著一袋子好吃的,都是補血的飯菜。
賀堯咳嗽了兩下,對著陳白說:「這些東西,還有住院費,多少錢我給你。」
「……」陳白給他舀了一碗熱騰騰的小米粥遞過去,見賀堯喝了一口,這才說:「我不要錢,我想住你家裡。」
噗——!
賀堯一口湯噴出來,好在是沒有傷及無辜。
陳白抽過床頭的紙巾,給他擦嘴巴,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你反應這麼大?」
「你說呢?好端端的你住我家?你神經病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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