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激動了，就跺了跺腳，浴室的地板太滑了，所以就——

悲劇了。

即使這樣，江春和還是堅守陣地沒讓沈潮生進來，扶著腰堅強地站起來，硬是穿好衣服之後，才讓他進來。

沈潮生別提多懊惱了，早知道她會摔倒，就不鬧她了，打橫將小姑娘抱到床上，拿了醫藥箱過來，坐在床邊，檢視她的腳。

「又扭了？」

「嗯……都怪你啊，前幾天爬山，我的腳傷好不容易才好了，現在又扭了，我明天下午有個比賽，我該怎麼辦！」

「對不起，」他認錯態度倒是恭敬，「夫人打我一巴掌，出出氣可否？」

「不了，我說以後都不打你了，我要說到做到，還有，也不罵你了……」

江春和聲音悶悶的，小尖下巴擱在膝蓋，兩隻胳膊抱著膝蓋，有點委屈的樣子。

她是替沈潮生委屈了，想到陳白說的那些話，心裡就難受得要命。

可是他對她真的好溫柔啊，給她揉腳，力度適中，又很熟練。

以後他會不會對別的女孩這麼好呢？

嘴上罵他是混蛋，王八蛋，斯文敗類，可看到他的時候，會很開心，他在身邊陪著她，很窩心，不想他對別的女生好，不想他身上有別的女生的味道，只想他對自己好，只喜歡自己。

她是不是很矛盾呢……

「夫人在想什麼呢？嗯？」

「你之前是不是給很多人揉腳啊？你是按摩師嗎？」

「夫人，為夫沒那麼多精力，兼職太多副業。」

「切……」江春和又開始心軟了，「其實你要是真的累，不要當老師了啊，我在學校呆著又跑不了！」

「不累，一週兩節課而已，順便看看你，挺好的。」

「……」江春和沒再說話。

空氣很安靜，她低著頭，瞧著他左手骨節分明，勻稱。

「你的右手到底有什麼秘密呢，我好想知道呀。」

「那好，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我，我就告訴你。」

「問吧！」

「為什麼忽然過來找我？」

「我……」江春和咬了咬嘴唇，想了想還是說實話，「好吧，其實是陳白和我說了一些關於你的事情，他還騙我說你喝酒了，我怕你發燒沒人照顧，就過來了。」

「嗯，這樣啊。」沈潮生淡淡應著。

「哎你別怪他了啊，他也挺不容易的，我感覺他挺好的。」

陳白是勁勁兒的那種性格，不拐彎抹角，一根筋，認定什麼就是什麼。

江春和喜歡這樣性格的人，直爽，不耍心機，就是面色冷了點，說話粗了點罷了。

「好，不怪他了，那你今天為什麼失蹤2個小時，嗯？」

「餵你說一個問題的，該你回答了。」

沈潮生笑了笑，他繼續給江春和揉著腳，唇邊的笑意變得似真似假。

「我這輩子只給兩個人揉過腳。」

「另一個是誰呀？」

「我母親。」

「哦哦，然後呢？」

沈潮生很少和自己提起有關他家人的事情，所以江春和聽得很認真，高數課都沒這麼認真過。

「我媽，就是握著我的右手，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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