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潮生:「江總還想要我做什麼?」
江北淵沒有回答,只是脫下外套,二話沒說丟到了沈潮生這邊。
他裡面只穿了一件藏青色的真絲襯衫,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沈潮生握著手裡這件清香沁人的外套,不明所以,真是個傲嬌的男人。
……
濘城國際射擊場。
江北淵徑直走了進去,他沒有辦手續,因為這裡的老闆和他認識。
工作人員走到江北淵身旁,親切問他是需要手槍、步槍、機槍還是固定靶和移動靶。
江北淵看了一眼後面眼神複雜的沈潮生。
「你當時拿的是什麼?」
「黑色手槍,小口徑。」
「嗯,那就小口徑手槍,固定靶。」
工作人員說好。
江北淵和沈潮生都換好了專門的衣服,戴上了黑色鴨舌帽,護目鏡。
江北淵上膛,端直手臂,對準了靶子手心,砰砰砰——
三槍。
他隨意射的,他有點近視,不過依然射擊很準。
沈潮生握著槍的右手劇烈發抖。
好不容易射箭手不抖了,面對槍枝,耳邊迴蕩著砰砰砰的聲音,彷彿一夜回到解放前。
他左手狠狠捏著右手手腕,希望不要那麼抖,腦子裡,心裡,不聽使喚,都在想著自己曾經殺了人。
這幾天他給自己洗腦不要想了,那是自保,那個環境,逼不得已。
終歸是做不到無所謂。
人命。
畢竟是人命。
他從小被教育向善,看見乞討要飯的人,還經常給他們饅頭包子吃,哪怕是看見一隻鳥受了傷,都要帶回家包紮一下放生。
他殺了人。
額角有冷汗滲了出來,沿著沈潮生英俊分明的側臉,緩緩滑落下來。
右手忽然被一隻修長的手握住了。
沈潮生抬眼。
望進了江北淵那雙狹長深邃的桃花眼。
這雙桃花眼似星辰,似大海,又如兩潭旋渦,禁不住叫人頭暈目眩。
江北淵執握住沈潮生的手,對準了靶子。
他幫著他,開了一槍。
砰——
槍聲震耳欲聾,帶著沒有消音過的驚駭之氣。
沈潮生從未覺得槍聲這麼響過,意味著他剛剛又開了槍。
江北淵吩咐工作人員,將沈潮生射中的靶子轉過來。
工作人員照做。
靶子後面,赫然貼著一張白紙。
紙上寫了三個大字:
江、春、和。
沈潮生的眼闊狠狠收縮了兩下,他震驚,「你這是——」
「對著正面開槍。」江北淵命令。
「我——」
「你已經對著最愛的人開槍了,還怕什麼?」
「我做不到!」
「砰!」江北淵二話沒說對著寫著「江春和」的靶子開槍了。
沈潮生當即就從側面開了槍。
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就想著把江北淵射出來的那一顆子彈打掉。
子彈怎麼可能打的掉呢。
沈潮生射中了另一個靶子。
那個靶子被工作人員也轉了過來。
上面,竟寫了「沈潮生」三個字!
沈潮生「吧嗒!」一聲鬆了手,槍枝落在地上,他剛剛做了什麼?
他,誤殺了自己?!
他的右手發抖到了有史以來最劇烈的程度。
「砰!」江北淵射出去的那一枚子彈,穩穩擊中了「江春和」的心臟。
沈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