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剝了一粒花生放到如初的手心中。
如初搖搖頭。那個孩子,或者應該說那個男人的成熟度絕對遠遠超越他的年齡,做事有始有終、沉著幹練、很多事雖然不說,實際上卻暗中做了。
“你要明白,師妹,這世上的事如果得到得太容易,就不會被珍惜。”虛海看著如初心疼的眼神,心中有一絲絲妒忌,“你要我幫你解開這團亂麻,我必須得知道哪一個人才應該託付。說白了,我得知道你喜歡的戚繼光是否值得你去冒險。”
“考驗他?”如初一愣。
虛海點了點頭道,“這完全有必要,我覺得你對自己的感情並不十分確定,也不太敢相信他。而情之一事,心下必須篤定,否則佳偶也得成怨偶。所以師妹,相信我,我斷不會害你。”他決定以後要以兄長的身份待在如初身邊,連稱呼也變了,不再小僧小僧的自稱,不再努力顯得疏離。
而如初沒注意這些,因為佳偶和怨偶兩個詞突然閃過她地腦海,像兩道強光般照亮她黑暗的記憶,讓她隱約覺得似乎在某個時間、某個地方聽某些人爭論過此事。
好像……那一場景與她的穿越有關似的。
不過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此後又深埋在她地記憶中了,好像有一尾魚跳出水面又潛下去,水面依舊平靜,連一絲漣漪也沒留下。
“那我要怎麼做?”如初一咬牙,“我全聽師兄地。”
“暫時什麼也不做。”
“什麼也不做?”如初瞪大眼睛,有點驚訝。
“什麼也不做!”虛海點頭,向如初表示他說的是真的,而且腦子沒病,“前提是你要讓戚繼光誤會你選擇了嚴世蕃,再讓嚴世蕃誤會你選擇了戚繼光。其實你只做到兩個字就行:矇騙。”
“那不是要打起來了嗎?”
“他們會交鋒,但只要你不被傷害,戚繼光就不會動手。當然啦,如果嚴世蕃強迫於你,戚繼光可能什麼事都做的出來。”虛海解釋,“如果那樣,我也不會放過嚴世蕃的。”
“我看不出交鋒與打架地區別。”
“區別很大。”
“那然後哩?”
“根據他們的反應,我才能決定怎麼幫你分析和選擇呀。”
“可是嚴世蕃權勢那麼大,小光……怕會有危險地。”如初說出自己的擔心。
虛海頓了一頓,苦笑搖頭,“我真替嚴世蕃冤枉,雖然我也覺得他不是佳偶,但他對你的真心,卻是半分不摻假的。他不利用權勢逼婚於你,雖然是礙於那個賭約,可你要知道,賭博的雙方實力相差太大,如果他願意,可以隨時反悔。可他沒那麼做,還小心翼翼地寫信給你,試圖慢慢得到你的心。這份水磨功夫他對任何人、任何事也沒做過,這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你說得好像我不嫁給他就對不起他。”如初咕噥,但心裡也有小小地歉疚。可愛情不是施捨也不是同情,儘管她不忍心,可她沒有辦法。只期望他那一妻二十七妾能安慰他,讓他早把她忘光。
“我是讓你明白,有些事是無可奈何的,有地人做事也不能隨心所欲,而越是站得高,身上的枷鎖就越沉重,並不是他不夠真心。以他地背景而論,你們從一開始就不可能,我也絕不贊成你選他為婿,只是……他也是個可憐人,不過是將心錯付罷了。”虛海輕輕嘆了一口氣,說的是嚴世蕃,何嘗不是說自己呢?
“可是那天我回大同城……他看了小光一眼……我很害怕,那大概就是殺意。”如初委委屈屈地,眼睛都潮溼了,“為了這個,我一路上再沒和小光單獨說過話,還總對他沒好氣似的。”
她當然知道把她從俺答手中救出不是戚繼光一個人的功勞,虛海和嚴世蕃都盡了最大的努力,可戚繼光無權無勢,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什麼也沒有,卻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