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的話在舌底轉來轉去,臨出口的時候又換了一句,“我有點擔心,他會不會有什麼不良企圖?”
“你不是把他交給師父了麼,師父會處理的。”玄翼緊了緊環在他肩上的手臂,口吻聽來漫不經心。
楚夕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繼續問道:“呃……那師父……有沒有問出什麼?”
“我還不知道呢。”輕輕把人安置在桌邊,笑吟吟地說道,“我們先吃飯吧,有什麼事等吃完了再說。”
“……哦。”想說和師父一起吃吧,看了看玄翼,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默默地扒飯。
已經不是在菲月幻境的時候了啊,這個世上,並不是只有他和師父兩個人而已呢。
翼,玄翼,和他拜堂成親的這個人,他說要他的愛,那麼認真,那麼堅決,那麼炙烈,在他說自己不懂愛之後,在自己都認為自己傷了他之後,還要繼續愛麼?
他的愛啊,如果愛是那麼的不顧一切,那麼的委曲求全,他很懷疑自己有沒有這個東西啊……
見他怔怔地瞧著自己出神,玄翼勾起一抹笑,夾起一筷菜往他嘴裡送去,口裡說道:“怎麼,嫌自己做的菜不好吃了,要不要我餵你?”
張嘴欲言,口裡卻塞滿了東西,只好努力咀嚼著口中的食物,好不容易吞下去了又被塞了一嘴,看玄翼笑得一臉無害,楚夕眼睛射出殺人的射線,心裡不住嘆氣,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想他辛苦學武多年,翼哪是他對手,如今少了真氣後盾,竟落得如此田地。
好撐啊,怎麼還來啊,翼是不是想把桌上所有東西都喂進他肚裡啊,會撐死的。
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努力傳達著他不要了的訊息。
呵,終於聽見他的心聲了啊,見玄翼終於停了手上餵牛的動作,楚夕心裡大大呼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再遲一點他就要被撐爆而死了,那種死法,也太丟臉了點……
可是沒等他緩過勁來,玄翼就丟出了一句讓他萬分震撼的話。
“夕,師父讓我把一封信交給你。”
什麼?信?不會吧。師父他寫信做什麼。
楚夕心裡湧起不好的感覺,緊張地盯著玄翼,希望他下一刻會笑著說他是在說笑的,可下一刻玄翼只是從懷裡抽出一個薄薄的信封給他,信封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幾個大字“楚夕親啟”,那是師父的字沒錯。
不是吧,師父真的給他寫信了,太陽要從西邊出來了,河水要從此倒流了……
深呼吸,接過那個分量輕得不像話的信封,掂了掂,裡面最多隻有一張紙吧,有什麼話需要用寫信的方式呢。刷地撕掉封口,抖了抖,飄出一張薄薄的紙片,大片的空白,只在中間一行黑字——“乖徒兒,師父走也,勿念。”
走……走到哪裡去?還什麼見鬼的勿念?
“師父什麼時候讓你把這個給我?他去了哪裡?”定了定神,強自鎮定地保持平穩的語調問道。
“兩個時辰之前。”玄翼瞟了他一眼,淡淡回答,“他沒說。”
兩個時辰……之前……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師父走了?”聲音有些顫抖,隱隱的怒火醞釀。
“師父他……”玄翼看著他,摸摸他的黑髮,輕輕說,“不希望你太早知道。”看著楚夕震驚的黑眼中風雨欲來的訊息,又補上一句,“他不希望你去找他。”
虎落平陽啊……
楚夕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師父一聲不響的就走了,還留下這麼幾個莫名其妙的字,好笑得可以啊,還不如什麼都不寫呢。勿念,勿念,他還真寫得出來,學人家玩什麼留書出走啊。還有,那個弼連呢,不會一起帶著走了吧,什麼意思啊,不行,他一定要去問個清楚。
站起來就要往外邊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