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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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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風望望那劍,忽然愁苦一笑:“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說……你要動手,大師兄絕無二話。”

“你道我不敢,還是不忍?”夏雲初心中憤怒直升上來.一抖左手手腕,長劍已在趙風頸間劃出道淡淡血痕。血珠,一滴滴落將下來。

“有人逼你?你有苦衷?”他再一加勁,劍鋒更深。

趙風動也不動,教厚面上漲得烏紫,神情卻複雜:“我確有苦衷……卻沒人逼我。”

夏雲初死死盯住了他面上,幼時眾師兄弟嬉笑玩鬧的幕幕場景驀然浮現,如在昨日,心中一酸,手裡長劍再也刺不下去。

“大師兄,我下不了手……”他靜靜道。“好在我既然知道你存心害我,我必有一日找出真相,你等著就是。”

“真相?不找也罷。”趙風怔怔道:“有些事知道了,還不如不知的好。”

夏雲初冷笑。轉身收劍,向門外行去。

“雲初……”身後,趙風顫聲問:“你的右手,怎麼樣了?”

“多謝大師兄還關心。”他淡淡道:“廢了而已。”

行至客房幾丈之外,他心中只覺迷霧重重,越發不見天日。

正心神疑惑間,忽然身後遠處一聲慘叫,在靜夜裡驟然劃過。細辨方向,竟似從方才趙風房中傳來。

夏雲初心中猛驚,忽然一股寒氣透上心頭。那聲音,便如當日聽到大師兄遭毒手那夜時相差無幾。猛然轉身,向趙風房中急奔。

房門洞開,燈光未滅……可趙風已赫然倒在血泊之中。臉上虎目圓睜,似乎猶有驚訝不信之色。

☆☆☆

夏雲初心中狂跳,飛奔過去一採鼻息,竟已全無。這一驚直如晴天霹靂,對大師兄雖然怨恨猜疑,但這二十年手足親情早已融入骨血,又怎能一時便忘?

跪在趙風屍身旁邊,心中一時又驚又疑,但覺劇痛刺心,渾然忘了周遭事物,更聽不見客棧中漸漸人聲漸起,燈光漸多。

“大師兄!”幾聲驚叫直刺入耳。

他怔怔抬頭,望著門口聞聲而來的眾人。為首那五十多歲清矍老者,身形硬挺,面目慈祥,正是師父陸行風……多日不見,師父竟似也憔悴不少。

“師父!三師兄,五師弟……”他的淚水湧了出來:“大師兄他……”

“雲初!你殺了風兒?”陸行風嘴唇顫抖。

望著二位師兄弟面上神色由訝然到震驚,夏雲初心中忽然一沉:“我……大師兄不是我殺的……”

“孽徒!”陸行風大喝一聲,面色痛楚:“今日你再做下這滔天罪行,叫為師……再怎麼偏袒於你?!”

“不!師父!”夏雲初心中驚悸莫名傷痛:“徒兒深夜來訪,原只為找大師兄問清當日事情原由,正離開沒多久,大師兄就遭不測,與徒兒絕無關係!”

望著眾人眼中神情,他忽然心裡一片冰涼——自己的話,又怎會有人信?!

“雲初……拔你的劍。”陸行風終於慢慢道:“若真如你所說,你劍上應是無血。”

夏雲初聞聽此話,身子一顫,只覺絕望席捲了全身。手撫劍柄,卻怎麼也拔不出來。

……方才用劍劃傷趙風脖頸,劍上又怎會沒有血跡?

今日之事,竟又是百口莫辯的情形。

“你不敢拔,那便是有了?”陸行風臉上猶疑之色漸消,痛恨浮起:“日前念在師徒多年情份,沒有趕盡殺絕,沒想……竟釀下更大禍害。風兒到底如何成了你眼中釘,你竟千里暗追,跟到這裡終於下手?”

夏雲初胸中驚痛,一時怔怔地不知如何回答。

心中迷迷糊糊想到一事;大師兄之死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