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的精神信仰。
這麼多年了,阿草永遠都是他心中的痛,無法忘懷。也不可能忘懷。
荒煙蔓草的年代。生命之可悲,死後便是身體毛髮也沒有留下。
生離死別本就是一件悲痛至極的事情,更為悽苦的是,這麼多年來。昭明即便是想找個祭拜聊以寄慰的地方都找不到。
這一刻。他終於找到了。他知道這墳冢之中埋的肯定不是阿草,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了信仰可以安放的地方。有了靈魂可牽縈的地方。
他不跪任何人,卻除了阿草,這是他的娘,也是他的天。
雙膝跪下,將額頭重重的叩在地上,一動不動,淚水彷彿決堤一般橫流。
“啊!”
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兩個男人在這衣冠冢邊哭的死去活來。
“大哥!”羊三三淚流滿面,想將昭明攙扶,卻被地猿長老搖頭攔住。
“讓他們好好哭過一場吧!”地猿長老嘆了口氣,輕聲說道。
他只知道昭明和阿草有關係,但到底感情如何並不清楚,不過此刻已經明瞭。看過麓山一戰的他深深知道,昭明的這一跪究竟意味著什麼。
那個面對畢方太子寧可自碎雙腳也不屈服的吞火妖,此時卻是無人強迫,自己跪下了。無須細問便可得知,在這個如異軍突起的後起之秀心中,阿草是一個比他自己性命更加重要的人。
心中壓抑的一切突然釋放,久久無法徹底,兩人這一哭,竟是足足哭了一天一夜。有妖族聞訊而來,想看個究竟,卻都被地猿長老直接驅走,不讓圍觀。
淚水橫流,化開了地上的泥土,昭明終於是發洩了心中集結的鬱氣,緩緩抬起了腦袋。此時蘇志亦是跌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呆若木雞。
深深地吸了口氣,再長長的吐了出來,昭明拂去臉上泥汙,慢慢的站了起來。
對著地猿長老深深一鞠躬:“多謝前輩帶我來此,這墳……”
他想問這墳是何人修建,但馬上反應過來,定然就是蘇志了。
地猿長老微微搖頭:“謝不敢檔,有什麼事情,我們稍後再說。”
再走到蘇志面前,凝聲大喝:“蘇志,你可醒來?”
這一喝之音,交雜了渾厚的精神力,彷彿晨鐘暮鼓,一下就將蘇志喝醒。茫然間看了一下週圍,再站起身來對著地猿長老一鞠躬:“多謝長老,長老有心了。”
此時雖然一身狼狽,毫無形象可言,可言語動作之間,卻不再如之前一般魂不守舍,依稀間,已經是有了些許生氣。
地猿長老點了點頭:“世間難免生離死別,要學會接受,而不是逃避。你渾渾噩噩的過了這麼多年,你父親也內疚愧責了他自己這麼多年,放過自己,也放過你父親,回去看看他吧!”
聽到父親二字,蘇志臉上微有波瀾,轉而變得深情複雜,片刻之後嘆了口氣,再對著昭明問道:“阿草是怎麼死的?誰殺的他?”
“阿草是……”昭明正要回答,卻見地猿長老對自己打了個眼色,立刻戛然而止。
心中略一思索,立刻反應過來。蘇志雖然已有了些許生氣,但心中鬱結仍在。這樣的人往往容易做出極為衝動,甚至可以說自不量力的事情來。
以蘇志眼下的狀態,一旦自己說出阿草的死因,他恐怕會不顧一切的趕去洪荒大陸找祝閎報仇。
祝閎實力非凡,昔日阿草便不是對手,如今又過了這麼多年,定然更有精進。莫說蘇志恐怕還沒找到祝閎就會被巫族殺死,就算是真的和祝閎對上,十有**也不是對手。
自己此時說出真相,不是幫他,而是殺他。也許昭明對方丈島的第一印象並不好,但地猿長老和蘇志都讓他有了改觀。
彷彿有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