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項文煥滿心慌亂的掀開車簾,一個飛身便從正在行駛當中的馬車上沒有任何預兆的跳了下去,嚇得整個行進隊伍踉踉蹌蹌的便停了下來,一直跟在一旁的魯太醫也一臉緊張的急速策馬而來。
看到一臉鐵青的項文煥,魯太醫的直覺反應就是好不容易好轉的安定王爺該不是瘋病又發了吧?
於是無比緊張的跳下馬來,扯住了項文煥的衣袖,生怕這個皇上最為寵愛的二皇子會當眾出什麼醜而連累了自己,
“王爺,王爺這是怎麼了?可是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從燕青鳶那裡受到的滿肚子氣正愁沒地方發洩,碰巧便撞上了個來送死的,於是項文煥便毫不留情的一個冷眼過去。
只聽“嗖”的一聲,那眼光當中包含的千萬只見血封喉的利箭便已經將魯太醫在瞬間給射了個萬箭穿心。
沐浴在安定王爺項文煥如此冷峻的眼光當中,魯太醫只覺頭皮發麻,從胸膛到脊背整個兒都是透心涼,哪裡還敢再多說什麼話。
“哼!”
項文煥冷哼一聲,雙臂拉住魯太醫那麼輕輕一揮。
可憐的魯太醫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便已經被項文煥給扔到了馬車之上。
而他王爺大人自己,則是雙足一點,身形疾閃,幾個交錯便已經端坐在了原先屬於魯太醫的那匹駿馬之上。
身型俊朗,動作瀟灑,無端端的為行進隊伍之中的侍衛增加了又一項新工作——驅離路兩邊那些企圖圍攏過來進一步瞻仰第一美男子安定王爺絕世風采的那些小女子們。
可憐魯太醫已經上了年紀,卻仍然這麼像小雞一樣先後兩天被二皇子、三皇子輪流對待,老人家呆呆的跌坐在馬車之上,吶吶不能成語,顯然是一副驚魂未定的神情。
而那個始作俑者安定王爺項文煥卻仍然是毫不解氣、滿眼惱怒的坐於馬背之上,拉著手中的韁繩,滿腦子都是對魯太醫的埋怨。
安定王爺一怒之下便忘記了當初之所以決定要乘坐馬車,也是為了要在世人面前維持自己那個不定期發病的病患形象,此時滿心的惱怒之下,便將所有的責任推卸到了可憐的魯太醫身上。
即使是夢,也要完美
要不是那個老頭當初囉囉嗦嗦是說什麼請他坐馬車,他怎麼會落得如今這般被燕青鳶逼問到無話可說的尷尬境地?!
想起是拜魯太醫所賜,項文煥當下便皺著俊朗英眉又是一個冷眼隔空飛來,卻突然因為同馬車上挑起車簾的燕青鳶四目相對而倉皇錯開。
這個該死的女人,平時看上去那麼一副懶散痴傻的笨拙模樣,可是原來卻是個精明凌厲至極的臭丫頭!害的他安定王爺一世英名差點就要毀於一旦。
可是,這個女人是如何猜出自己當時的確是從房樑上面摔下來的呢?僅憑那“嘩啦”聲響嗎?她也太神了吧?!
只顧著在心裡整理思緒的項文煥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絲毫不曾注意馬車上來自燕青鳶的兩道目光正無比熱切的投注在自己的身上。
雖然這個魯太醫生性好大喜功,曾經故意在項文煥患病一事之上故擺疑陣,可是看到他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卻還要輪番在項文煥兩兄弟的面前扮演小雞的角色,燕青鳶實在有些不忍。
於是一手挑起車簾,一手挽起受驚過度的魯太醫。
柔聲安撫了半天之後,魯太醫終於是瑟瑟回魂,卻是安靜的縮在馬車角落當中靜默不語。
暗暗嘆息一聲遂轉過眉眼,隔著馬車旁邊的窗戶望向外頭行進隊伍中高頭大馬之上的俊朗身影,再看看道路兩旁那一個個滿眼迷離的懷春少女,燕青鳶登時無比的歡欣鼓舞,以及得意洋洋。
因為外頭那個引得無數少女大作春夢的美男子,是屬於她燕青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