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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傑忽然從地下撿起一個東西,顯然是剛才那些蒙面人失落的。
“大哥,是什麼玩意兒?”鐵勇不解道。
賢傑不答,卻點亮火摺子,拿在手中仔細端詳。只見這是一塊菱形的玄鐵腰牌,背面鏤刻有一條金龍,正面則是“禁衛”兩個大字。
“是皇帝的貼身護衛禁衛軍!”賢傑齒間隱約有一股寒意。
“什麼?是禁衛軍?難道他們竟是受皇帝指使來殺我們?”單鐵勇失聲低呼,只覺得頭大。
“不錯,剌客的身份是勿庸置疑的,只是我不明白皇帝為什麼要這樣做?名正言順把咱們處死不就得了,何必又要派禁衛軍暗中行剌?”賢傑也是滿腦子疑問。
“我明白了,這狗皇帝怕明著把咱們處死有人不服,所以來陰的,這樣既除掉了我們,又掩人耳目!”鐵勇激憤道。
賢傑點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想……這符合李世民一慣的作風!就衝他這種既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的作風,咱們也是非反不可了!”
賢傑說著,躍到牆前,以指力題詩一:“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金甲龍袍披上身,殺進長安帝王家!”落款是“登州楊賢傑”。
鐵勇高興道:“好一個‘殺進長安帝王家’,咱們非把唐朝的天下攪個天翻地覆不可!”
次日早朝,太宗明顯有點心不在焉。昨天和魏徵定下那個計策後,他很快就後悔了,並臨時收回了旨意,中止了行動。現在他正忐忑不安地等待長史官去宣楊賢傑他們上殿,看來少不得要低聲下氣作些解釋了。低聲下氣也無妨,但求天下太平無事最好!
“陛下,大、大事不好……”長史官幾乎是連滾帶爬滾進了金鑾殿,“那楊賢傑竟然題下反詩,連夜反出濟安殿去了!”說著呈上拓下來的反詩,太監接過轉呈給太宗。
太宗一邊看,一邊神色灰暗,作聲不得……
眾大臣卻炸了鍋,一來他們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的變故,也不知道這其中的隱情,只道是楊賢傑賊性難泯,不領皇上好意,竟然還要造反,可見是無可救藥、唯有從重懲處!當下,群臣義憤填胸,紛紛上表要求皇上下旨擒拿反賊。
太宗望了望魏徵,見魏徵也是不住地嘆氣搖頭,知道自己的餿主意壞了事,現在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來補救,只好裝聾作啞。太宗心思,現在唯有先依群臣之見,行文到各州縣,畫影圖形,著令天下捕快,捉住楊、單二人再說。
離長安一千餘里的江州。東關外緊靠城牆根有座天王廟,也不知道是什麼“天王”,反正香火也不盛,這不大白天裡都緊閉著廟門,彷彿早就沒有了廟主。不過並不妨礙人們在天王廟前擺攤設點、吆喝叫賣。
忽然一個粗聲的官腔蓋過了所有生意人的熙攘:“不要放走了反賊!”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正面面相覷間,一夥人衝撞進了人群,慌得眾人躲避不迭,放眼一看,原來是一隊官軍正在追捕兩名年輕人。那兩名年輕人跑到了城牆根下,眼看無路可逃了。
“哥,怎麼辦?”井鳳安有些緊張地看著大哥井龍安道。
井龍安道:“沉住氣,上來一個宰他們一個!”
“哥,反賊這頂帽子咱就這樣戴上了?”
“事到如今,不反又能怎樣?”
這時官軍隊裡領頭的王蛋兒高叫道:“井龍安,你和楊賢傑是同窗,只要你說出楊賢傑的行蹤,就放了你們兄弟,否則,與反賊一同定罪!”
井鳳安罵道:“你放屁!我們兄弟絕不會幹出賣朋友的勾當!”
“說得好!”官軍背後忽然有人鼓起掌來。
眾人回過頭,只見一名青年和一名少年在那裡冷笑。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