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裴老爺子斥責。
他已經不是當年年少輕狂時任性的少年,經過這麼多年時間,裴老爺子對於長孫放了很多心血,可能不喜歡他在這種時候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猶豫著沒說話,裴奕卻像已經猜出了她心裡想法一般:
“你不用擔心,要給她找麻煩並不難。”
他聲音裡透出些許笑意,“還用不著把我爺爺搬出來。”
裴奕既然這樣說了,江瑟自然也相信他不是隨口說說。
這種心煩意亂的時候,他像是一座巍峨的山,牢牢擋在自己面前,替自己將那些狂風驟雨都阻擋在外。
當年那個拉著她的手,追在她與馮中良身後,哭著喊著不許她回馮家的男孩兒,從背地裡替她攔下情書,寫著回絕信,默默因為她一句話跑到法國建立莊園的少年,成長為一個可供她停駐的港灣。
“阿奕。”她心中有些甜,“真的好愛你。”
她好喜歡他,喜歡這個從少年時期就心裡一直都有她的男人,喜歡他半夜睡醒接到自己電話時,仍溫柔的語氣,喜歡他逐漸高大、結實的臂彎,彷彿隨時都是她依靠一般。
這種表白,以往一向都是裴奕來說。
他曾幻想過許多次,江瑟向他表白的場景,可她永遠都是那麼的江瑟,就連求婚的臺詞由她說出,她都是笑意吟然。
裴奕總是在想,如果江瑟有一天,向他說出‘好愛他’這樣的話時,他應該怎麼反應。
興許他會霸氣的說:‘我更愛你。’
興許他會感慨萬千,可是裴奕想過許許多多的情景,卻唯獨沒想到,他在聽到江瑟這樣說的時候,竟然心跳加快,一股熱浪從脖子蔓延向腦海。
他連耳朵都燙了起來,有些害羞,手足無措著,有些哽咽,眼睛酸澀,像是眼淚都要流了下來。
那種心情,可能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夠理解。
“你以後會更愛我的。”他又親了親手機,只恨江瑟此時人在國外:
“瑟瑟,以後多說一點,我喜歡聽你這麼跟我說。”
他撒嬌一般,得到了江瑟勉強的保證,他上揚的嘴角越咧越開。
這會兒其實已經很晚,可是裴奕卻根本沒有絲毫睡意,江瑟先前一句話就足以把他撩撥起來,直到法國時間已經不早了,他看了看時間:
“明天是不是還有工作?”
“嗯。”江瑟應了一聲,他就有些擔憂,叮囑她早點兒睡,不要熬夜到太晚。
江至遠的事跟他聊過之後,江瑟心裡已經平靜了下來。
道了晚安掛了電話之後,裴奕仍維持著握著手機貼在臉頰邊的動作,直到手機因為跟江瑟長時間通話的溫度慢慢冷卻了下來,他才嘆了口氣,也不管這會兒已經是凌晨,直接打了聶淡的電話:
“阿淡,你明兒幫我一個忙。”
電話另一端聶淡罵罵咧咧:
“你們夫妻沒完沒了了是吧?”
江瑟兩個多小時前才剛打了電話把他從睡夢裡吵醒,江瑟是個女人,是嫂子,他不能發火,但總不能他才剛一睡踏實,裴奕又打電話來!
“別廢話!你替我去朝覲閣,給我調個影片出來。”
聶淡還沒清醒過來,聽到他這話,抹了把臉。
“什麼影片?”
聶淡也算是聰明人,朝覲閣是裴奕的地盤,如果他要什麼影片,打個電話就成。
既然透過了他,估計是與不想被長輩‘問候’有關。
“幾年前,我帶瑟瑟去朝覲閣那回,秋籍將馮南也叫過來。”
他一提到這事兒,聶淡殘餘的睡意都不翼而飛了,這會兒自然察覺得出事情有古怪。
那一次的事情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