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已經不是公司的老闆了,他垮臺了。新老闆要見你,我特意來通知你的。”
周雲平聽到汪海垮臺的訊息,心裡說不上高興,說實話,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心裡對汪海還有幾分感激之情。四年前,他剛剛大學畢業,稜角崢嶸,就像一塊未經打磨的頑石,固執而倔強,不懂得變通,更不懂得如何與人相處。是汪海破滅了他曾經的理想,讓他一下子從雲端摔到了谷底,也讓他開始重新審視從前的自己。
這四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思考,終於明白他的失意不是汪海造就的,而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四年過去了,周雲平從一個毛頭小夥子變成了一個成熟的男人,額頭上的皺紋就是時間打磨過他後留下的證據。他重新思考了自己為人處世的方式,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舌頭那麼柔軟卻能比堅硬的牙齒存活的更久,他懂得了圓融的含義。
“喂,周老弟,發呆想什麼呢?趕緊走吧。”任高凱催促道。
周雲平回過神來,笑道:“任部長,麻煩你等我一下,你瞧瞧我這鬍子拉碴的樣子,哪能見人。”
任高凱點點頭,“你抓緊點,讓老闆等急了,後果不堪設想。”
周雲平鑽進了那簡易的工程辦公室裡,洗頭洗臉刮鬍子,又換了一雙乾淨的皮鞋,穿著那沾滿油灰的棉襖就隨任高凱去了。
車上,周雲平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任高凱笑道:“周老弟,發達了之後可別忘了哥哥我啊。”
周雲平不知新來的老闆為什麼會知道有他這麼一個人存在,問道:“任部長,是你向老闆舉薦我的嗎?”
任高凱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周老弟,你記住,你是咱們工程部出去的,以後別忘了念著咱的舊情。”
周雲平沒有表現出有多開心,仍舊是一副淡漠的表情,說道:“任部長,此去是禍是福還不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可沒你那麼樂觀。”
任高凱不說話,嘿嘿一笑。
到了亨通大廈,周雲平謝過了任高凱,就獨自一人往二十一樓去了。電梯在頂樓停了下來,他邁步走出,見到陌生而又熟悉的走廊,心中不禁生出幾分唏噓感慨,想他上一次來到這層樓,還是四年前!
四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只不過讓他的臉上生出了皺紋,讓這間公司換了主人。
他邁著腳步往董事長的辦公室走去,不知怎麼描述此刻的心情,似乎既輕鬆又沉重。到了門口,發現門是鎖著的。他敲了敲門,裡面無人應聲,看來裡面並沒有人。
周雲平納悶了,任高凱說老闆正在裡面等他,怎麼來到這裡卻是連人都看不到,不會被他耍了吧?仔細一想,人家任高凱吃飽了撐的還是怎麼的,哪有那閒情逸致拿他開涮。
耐心等待一會吧,稍安勿躁。
周雲平在門口等了半個鐘頭,聽到“叮”的一聲,知道是電梯門開了,轉頭望去,電梯裡走出來一個瘦高的男人,等那人走的近了,看清楚了模樣,竟是昨晚和他聊了個把鐘頭天的怪人!
林東也看到了周雲平,與昨晚他見到的那個不修邊幅的邋遢漢子不同的是,今天的周雲平頭髮梳的一絲不亂,鬍子刮的乾乾淨淨,圓圓的下巴上露出一層青sè的胡茬。
“嗨,你好,你也來找老闆嗎?我都等了他半天了,他不在。”周雲平主動和林東打了招呼。
林東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周雲平必然還不知道他就是他要等的老闆,笑著打了聲招呼,“你好,又見面了。”
周雲平正閒著無聊,見來了一人,正好可以聊聊天,就問道:“兄弟,你也是亨通地產的吧,你是哪個部門的?”
林東笑道:“我是亨通地產的,不過我也不知道我該歸屬於哪個部門。”他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開啟了門,對著傻愣著的周雲